孫鴻漸問:“你還記得我們剛成親那會兒,老太太賞的那個房里人迎兒嗎?”
沈瓊芝下意識嗯了一聲。
孫鴻漸道:“那迎兒手段多心眼多,幾次想爬上我的床,把你氣得和我鬧別扭。我到現在還記得你當時是怎么罵我的——‘裝什么不行,你就只是嫌我,我這就絞了頭發出家去,給你們騰位置。’你可還記得?”
驟然提起那會兒的事,沈瓊芝猝不及防:“我不記得了。”
孫鴻漸笑:“你對我說說,那會兒你是真的想出家讓我娶那迎兒嗎?只不過是把心里頭害怕的事賭氣說出來罷了,殿下也是一樣。你不過是握了一下我的手,他就不高興惹出這個麻煩來,我若真的和你有什么,只怕十族都得被他砍干凈。”
沈瓊芝無以對,半晌道:“他自己荒唐無度,卻要不情愿的人為他守節,豈不可笑?”
孫鴻漸道:“當然可笑,但也著實可憐。他費盡心思鋪路讓你做正妃,又不許你尊稱他,為的就是要和你平起平坐。這樣的人怎么會輕賤你,那不是輕賤他自己?”
沈瓊芝沉默無。
臨分別前,孫鴻漸叮囑:“殿下既然決定成親后再碰你,你就盡量不要生出什么事來,惹得他改變主意。等快到了成親的時候,咱們再看情況隨機應變。”
沈瓊芝只得答應。
她才回到寢處外廳,就看到晏煜廷斜倚在軟塌上看書信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