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綢花不錯,誰送的?”裴玉朝見沈瓊芝鬢上有一枝眼生的花翠,問。
沈瓊芝笑:“是蘭兒送的,一盒子六朵,有綢有絹有紗,都精巧別致得很。最要緊的是輕盈,沒有鑲嵌縫制那些珠玉扯頭發墜得慌,風一吹,像剛摘下的花兒,與真花比只差那點香氣。”
裴玉朝笑:“這有何難,叫人拿去熏上花香就是。”
沈瓊芝搖頭:“熏香和真正的花香還是有區別的,再上等的香,也只是盒內沉靜的死物,沒有天地間枝頭花朵那股自由自在的鮮靈勁兒。”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裴玉朝凝視著沈瓊芝,她卻只是坦然地摟著孩子,用小布老虎逗他。
似乎是感覺到了他的目光,沈瓊芝抬起頭,淺淺一笑。
這笑讓裴玉朝放了心,同時也有些淡淡的愧疚。
他把她和瑛哥兒都摟入懷中,道:“等孩子大一些,我帶你們去看大夏的沙漠和草原。那里十分遼闊,可以策馬隨意馳騁,天與地只有一線邊際,太陽和月亮也比這邊的看起來大許多。”
沈瓊芝聽得十分神往:“這樣的地方我以前只在書畫里看過,沒想到這輩子還有親自領略的機會。”
裴玉朝道:“等其他事情都了結,我帶你游歷諸國看遍世間景致,不止大夏。以前你就想到處走走逛逛,我盡力快些處理好瑣事,實現你這個心愿。”
沈瓊芝眼睛熠熠發光:“瑛兒呢?只有咱倆,不帶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