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現在去應該不怎么擠。”
兩人穿過小道,路過女生宿舍時,池煙隨手指了指里面的那一棟。
“那里就是我當初住的宿舍。”
京大作為全國排名第一的學府,就連宿舍都是很漂亮的,到處都是香樟樹和銀杏樹。
池煙上學期間,從來沒有體會過什么戀愛,當時因為與霍明朝有婚約,所以和其他的男同學全都自覺保持著距離,再加上一直沉迷圖書館,她在班上的存在感其實并不強。
到現在,她已經基本想不起當初是怎么渡過大學的了,只記得在圖書館瘋狂看書,查資料的日子。
她拉住霍擎深的手,恍惚間有種隔著時光,與那時候孤獨的自己作伴的錯覺。
“其實我大一的時候見過你。”
她的語氣淡淡的,踩著地上的落葉。
“校方邀請你過來演講,你從國外抽空回來,說得很簡短,當時下面一片尖叫聲,因為你看起來和我們差不多大,而我作為那一屆的最高分入校,給你獻了花的。”
她跟霍明朝的婚約關系差不多維持了十年,但見霍擎深的次數不超過三次。
而且都是遠遠的看著,唯獨那一次獻花,被校領導們推到了他的面前。
當時的霍擎深十九歲,而池煙剛上大學那一年,只有十六歲。
一個十九歲的霍氏繼承人,一個沉默寡,卻又分明年少的男人,接過她手里的鮮花時,只落下兩個字。
“謝謝。”
十九歲的霍擎深聲音清冽,就像那個夏日里冒著冷氣的冰鎮氣泡水。
池煙在那一瞬間,仿佛聽到了心湖咕隆的聲音,卻又在一剎那歸為沉寂。
因為她很清楚,那是霍家的繼承人,是霍明朝的小叔,是注定要站在頂端的人物。
那一丁點兒不切實際的幻想,似有若無的心動,全都被掐碎在萌芽里。
接下來的流程很簡單,他抱著花,在校方的要求下,與一眾領導合影,而作為獻花的學生,池煙被推到了他的面前,與他只間隔一根指尖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