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茵突然問了一句。

“你既然愛我的話，那為什么不在一開始就選擇我？！不在我十八歲那年，不在你每一次在我身上發泄完之后告訴我，聶衍，我真的受夠了，我以為只要我愛你就行了，可我每晚睡在你面前的時候，都在想你曾經對我的傷害，你的若即若離，你的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就算你現在就在我的身邊，我還是懦弱卑微的覺得你不夠喜歡我，對不起，聶衍，可能是我出現了問題。”

多年以來的否定，對她的愛的打壓，早就讓她懷疑這段感情了。

哪怕現在他回心轉意，他變得離不開她，但也只會讓她覺得惶恐，患得患失的更加嚴重。

聶衍看著這一幕，突然一陣悲哀。

原來，這就是他們的結局么？

哪怕沒有賀凜，聶茵也不會選擇他......

原來是這樣。

他模模糊糊的聽到有人在喊他，這個聲音他很熟悉。

聶衍其實一直都知道，他是在做夢，夢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但他不想放過那絲毫的溫暖。

但終究只是黃粱一夢。

聶茵坐在病床邊，本想再喊他一聲的，卻看到眼淚從他的眼角緩緩滑落。

她的聲音突然就卡了殼。

兩天后，聶衍就醒了。

情緒肉眼可見的低落了不少，但是對待工作依舊認真強勢。

之后的很久。

在參加晚宴時，他依舊是偏偏貴公子，跟人談笑風生，或者沉默寡。

他像是套上了一層最完美的外殼。

聶家公司的股票持續高漲，有人說他像是突然活過來了。

誰都不曾注意到，這個男人只有在聽到周圍的人提及聶茵這個名字時，手中的酒杯才會微微一頓，然后找個借口離開。

在無人的廁所角落里，他看著鏡子里狼狽的自己，只覺得心臟快要炸裂。

原來還是不曾放下過，只是學會了偽裝罷了。

偽裝得不再愛她，騙過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