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太心里腹誹,嘴上卻道:“行,既然你們這么想見三哥,我這就把他叫過來。”
說著,她放下送給放哨之人的飯菜,轉身下了瞭望臺。
關大貴不確定地看向趙婆子道:“娘,七嬸和你一直不對付,說出來的話怕是不可信。
這秋老虎般的太陽實在太大,咱傻不愣登在這里等著,她一去不回,咱還不得曬化咯。”
關鐵頭仰頭望天,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道:“娘,別白費勁了,咱們壓根進不了爛石灘。”
兩兄弟如出一轍,轉身就走,啥難聽的話都說過了,刁里正那樣的人物都一次次敗北,他們估計也沒戲。
趙婆子抬手想抓住兩個兒子,可是兩人走得太快,趙婆子抓了個寂寞。
無奈,她只能跟著兩個兒子離開,等晚上再來撞一撞運氣。
一炷香后,馬老太和關老頭半拖半拽著關三叔走上瞭望臺。
定睛往下一看,哪里還有趙婆子和他兩個兒子的身影。
關三叔一臉茫然道:“七弟,七弟妹,你倆讓我來看什么?眼看魚就要咬鉤了,被你們一攪和,啥也沒撈著。”
馬老太抬手,想叫住轉身匆忙離去的關三叔解釋一二,話還沒出口,連他的背影都看不見了。
關老頭吧唧了幾口依舊沒有煙葉的煙袋鍋子道:
“老婆子,我感覺三哥壓根沒病,你看他一天天過得比誰都瀟灑。
兩個兒子給他養老,每天優哉游哉拎著一只水桶去河邊釣魚。
不想釣魚就去聽廖祭酒給孩子們講的故事,原本花白的頭發,現在大半都黑了,佝僂的脊背也挺得筆直。
這哪有樂欣說的那個啥來著?”
“老年癡呆。”馬老太翻著白眼提醒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