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漫看著承塵,說:“不敢貪心。何況我若再有孕,朝上的臣子怕是又要翻天了。”
李錦想到之前一班子老頑固竟想害他絕后,便怒火中燒:“朕倒要看誰敢!”
靳漫輕撫了一下他的手臂:“無畏與臣子對立。接下來,你該多從有功之臣家里挑選女子入宮,年輕體健才更容易有孕。”
李錦點她的鼻子:“這么舍得把朕推給別的女人?”
靳漫說:“從前你是太子,今日你是皇帝,無論什么時候你都不可能獨屬于任何一個女人。”
李錦突然深了目光:“從前你就不愿意把重心放朕身上,如今有了孩子,朕怕是真要失寵了。”
靳漫失笑:“孩子的醋你也吃?”
李錦逼近她,親昵地貼著她的額:“吃不得?”
靳漫看著他許久。
眉眼是生產后柔弱的溫然,沒說話。
李錦俯身在她面前,目光深邃且深情:“朕對你,十多年前就動了心思。即便情愛至于朕并不是多重要的一節,但僅有的一次心動,確確實實是給了你。”
靳漫的指輕輕描繪著他的眉眼。
仿佛在找昔年的影子。
沒有正面回應他的深情,只是很淡地笑了一下:“為了孩子,就那么安安靜靜地過下去吧!”
而她的不回應,反倒打消李錦懷疑。
一個倔強的女人,只會向現實妥協,卻不會自折脊梁骨。
......
李錦多疑。
就算他想不出來安家讓小野種假死的理由,但他自己偷龍轉鳳,找了替死鬼替李真去死,所以看誰都覺得是在算計自己。
若是直接在孩子的尸體上動點什么手腳、確保孩子死透,可能會引起旁人懷疑,到時候怕是安家會鬧得更厲害,所以小安氏的孩子放進了棺槨后,他直接讓人把棺槨給釘死了。
就算他是假死,在這么狹小的空間里待上一日,也該死絕了!
小安氏當時是被支走的,回來的時候卡到棺槨被釘死,差點失控。
好在前來吊唁的閨友一把按住了她,以不傳六耳的聲音告訴她“沒事”:“孩子已經去了,就讓他安安靜靜走吧!別看了!陛下釘了棺槨,也是為了你好!”
小安氏沒有鬧著要撬開棺槨,拽著皇帝要他一定殺了蔣氏、治罪蔣家。
否則,她即刻一頭撞死在棺槨上!
“賤人殺我的孩子,陛下怎么能這樣無動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