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崖谷,眼前便是鳳凰花海邊緣,稀稀疏疏的鳳凰花生在草坪上,山崖間,山底竟還有一間破舊的茅草屋。
看著那個已經雜草叢生的小院子,顏晚卿心底忽而生出一抹難以抑制的情緒。
她扔了拖車,往院子走去。
正躺在拖車上閉目養神的藍沉槿被她甩了一下,癲了斷腿,疼的他咬牙。
回頭想說顏晚卿幾句,卻見她失神的朝小木屋走去。
他起身,一瘸一拐的跟了過去。
“藍沉槿,你說這里是不是我父母生前住的地方啊?”
見藍沉槿跟過來,顏晚卿開口道。
“或許是吧,但傳聞你爹娘是被人追殺到這里后自殺的。”
所以不可能有時間在這里安家。
“那你說我爹到底做了多大的惡事,為什么世人都要叫他大魔頭?”
聽到顏晚卿的問題,藍沉槿拉著她在臺階上坐下。
“其實你爹并不是什么十惡不赦的人,他當年也是白云谷人人寵愛的小公子,后來滿門被屠,只剩下年幼的他一人,世人都以為他死了,卻不想十年后你爹卷土歸來,成為整個星云大陸武力最強大的存在,但真正讓人忌憚的是他手下的靈域軍,他們幾乎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僅僅一年時間便把當年殺害帝家的仇人都解決的一干二凈。”
“所以他們就給你爹慣上了魔頭的稱號,還將白云谷改名靈域,將靈域軍介為魔教,引起江湖和朝廷的一致討伐,他們都怕你爹太過強大,威脅到自己的地位。”
聞,顏晚卿吐出一口濁氣,沒一個地方都不允許有特別強大的存在,否則就是萬惡不赦。
“你又不是他真正的女兒,你關心這些做什么?”
藍沉槿抬手捏了一下顏晚卿肉嘟嘟的小臉蛋笑道。
顏晚卿卻搖搖頭,“不,我感覺我就是他們真正的女兒,我走進鳳凰花海我會難受,我被司家的人不待見的時候我也會難受,聽到我爹娘的事情我更會情不自禁的難受,這不該是一個陌生人該有的情緒。”
藍沉槿看著她,顏晚卿神色落寞的看向遠處的鳳凰花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腿也斷了,天色也快黑了,今天就在這兒住下吧。”
他開口,正好天上下起了鵝毛大雪,兩人急忙進了屋子隨便掃了掃灰塵后坐下。
“你有沒有覺得這里很像我之前住的小茅草屋?”
顏晚卿看著屋內的陳設忽然問出口。
話出口后兩人都微微愣了一下,那個茅草屋已經坍塌了。
“睡吧,拖著你走了一天我累死了。”
顏晚卿自己岔開話題,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那床不過一米的寬,一個人睡都不夠翻身。
藍沉槿撇撇嘴,隨便找了個位置靠著,卻沒有睡,而是運起內力來調理自己的腿。
夜半時分,外面的雪稀稀疏疏落個不停,顏晚卿脖子被一團毛絨絨的東西蹭的癢癢的。
她下意識伸手一抓就要扔出去,小東西卻像是早就知道她的動作,死死抓住她的衣袖不放,還叫了兩聲。
聽到熟悉的叫聲,顏晚卿睜開眼睛,屋內光線昏暗,她也看不清什么,但已經知道蹭她的小東西是什么了。
她撇撇嘴,“你這小玩意兒在我身上裝雷達了?每次都能找過來。”
顏晚卿都不知道這只小貍狐為什么總是來找她,偶爾自己消失不見,過不久又找過來,神奇的很。
小東西在她手心蹭了蹭,叫了兩聲,示意顏晚卿繼續睡她的。
顏晚卿嘴角抽了抽,“別蹭我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