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點半的急診室,人很少,遲渺去掛了號就被叫進診室。
她白天的低燒已經成了高燒,四十度,甚至還有些呼吸道感染,所以才咳嗽的那么厲害。
醫生二話不說,就開了吊水,然后將處方遞給周曜,讓他去交錢拿藥。
遲渺本來想自己去,但剛伸手,處方單就被周曜接過去,他瞥過來一眼,沒語氣的說:“等著。”
護士領了遲渺去吊水的地方,因為是急診,所以只有坐著休息的長椅。
周曜回來的很快,手里拿著兩瓶藥水,他聞不慣醫院的氣味,把東西給了護士就離開。
護士一邊給遲渺扎針,一邊說:“那是你男朋友嗎?”
遲渺微頓,隨后搖頭,輕聲說道,“是我老板。”
“這樣。”護士說,“我還說這兩瓶液體挺大的,你要是想上廁所,就讓他幫你推這個輸液泵過去。”
遲渺沒說話,她看著護士手里的針慢慢扎進手背上的血管里,瞬間的刺痛傳來,她不免擰了下眉心。
“手不要亂動,如果你想去廁所,可以按你后面的鈴,護士站這邊有護工。”護士又叮囑了兩句就離開。
遲渺抬眼看向自己頭頂的兩大瓶藥,面容平靜。
這個時候的急診室很安靜,只有幾個人,遲渺吊了會水,也覺得有些困意,索性閉上眼休息。
畢竟姿勢難受,所以睡的也不沉,只是迷迷糊糊之間感覺到有人在自己面前停留片刻,又很快離開。
她勉強睜開眼皮,只看到護士在旁邊給另一個病人扎針。
她的藥已經只剩下一瓶,遲渺拿手機看時間,已經要七點。
“你醒了?”旁邊的護士給病人扎完針,出聲提醒遲渺:“睡覺的時候小心點,不要又把輸液管壓到。”
液體見效很快,遲渺第二瓶液體要吊完的時候,周曜過來了。
遲渺有點意外,她以為周曜把藥拿過來就已經離開。
不過精神好了很多,所以還是看向周曜,低聲道:“謝謝。”
周曜看了眼她的液體,神色冷淡,“怎么還沒完?”
“你要是有事的話可以先走。”
周曜眉心慢慢攏起,隨后盯著遲渺,“過河拆橋用的這么順手?”
遲渺動了動嘴唇,不知道該怎么說。
她說答謝周曜?
怎么答謝?
請他吃飯還是送他禮物?
哪樣都不合適。
周曜見她沉默下來,嗤了聲也沒說話。
只是急診室的人越來越多,慢慢的吵嚷起來。
遲渺的液體掛完,手上的針拔除,留下已經發青的針眼,和微腫的手背。
她用棉簽摁著,和周曜往外面走去。
只是在路過廁所的時候,她面色微變,故作鎮定的和周曜說了聲:“我去下洗手間。”就閃身進了廁所。
然而遲渺沒想到的卻是,她從隔間出來以后,會在洗手臺旁邊碰見許沁沁。
許沁沁也有些意外會看見遲渺,她愣了下:“遲渺姐,你怎么在這?”
遲渺手上的棉簽已經扔掉,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針眼的地方又出現了小紅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