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菁看著遲渺那副淡然模樣，心里說沒有感慨是假的。

她說的話也不是假話，當年周曜第一次帶遲渺去見她的時候，傅菁也能看出來，周曜是真的喜歡這個姑娘。

不說周曜第一次帶女孩回家，就說周曜那會對她的保護就很強。

何穗跟周滄海的關系并不好，所以周曜幾乎從小都是跟在她身邊長大的。

傅菁印象中的周曜對什么都無所謂，不說喜歡也不說討厭，她以前還很擔心周曜以后會不會成為反社會人格或者情緒無能。

直到周曜遲疑著問她，可不可以帶個朋友過來。

傅菁那會確實驚訝，畢竟從小到大都沒見過周曜問她這種事。

而她一開始甚至沒往女孩子身上想，只以為是周曜的某個同學或者朋友。

坦白說，在某種意義上，周曜其實和傅菁的關系更像母子，甚至在當初接手凌華的時候，周曜也是找她商量的。

而真正讓傅菁記住遲渺的，還是因為為何穗。

何穗由于周滄海的原因，一直以來都看不上家境普通的女人，一度刻薄的想要挖苦遲渺，只是還沒來得及，就被趕來的周曜阻止。

母子倆大吵一架，鬧得很難看。

傅菁在旁邊看的很清楚，周曜就是擺明了要護著遲渺。

后來她跟著丈夫去了沿海，津南這邊的事情就很少知道了，只是偶爾打電話的時候會聽見周曜不經意的提兩句遲渺。

直到前些日子回來，跟何穗聊天，才知道遲渺和周曜竟然鬧成這樣。

“傅女士。”遲渺的聲音打斷了傅菁的思緒，她回過神，臉上的表情收斂的很好。

遲渺公事公辦的問她：“您還有什么要求嗎，在基于我們雙方都覺得合理的情況下，我們會盡力達到客戶的要求。”

傅菁的思緒被拉回到工作上，也不再想周曜的那些事。

傅菁雖然是周曜的干媽，但確實是帶著誠意來的，所以雙方聊得很愉快。

結束后，傅菁向遲渺發出邀請，“一起吃晚飯？”

遲渺想也沒想就直接拒絕，“不好意思傅女士，我一會還有事。”

傅菁只當做是她的推辭，遲渺的手機卻正好響起來，她對著傅菁點點頭，抬腿先一步離開。

電話是晏書錦打來的，遲渺最近還卡著李燕南那邊的事，一直讓晏書錦幫忙盯著。

她接起電話，晏書錦的聲音立馬傳了過來，“這邊有個監控你可以過來看一下，但是我咨詢了我的律師朋友，如果單純靠監控是很難指控的，最好還是要有聊天錄音或者證人指控。”

錄音不現實，但證人也只有李燕南和桃桃。

李燕南現在的說辭還是許沁沁是為了她和遲渺，桃桃一個小孩，不太能當證人。

遲渺看著外面漸黑的天空，輕輕吐出一口濁氣。

晏書錦問，“渺渺，現在這樣的情況，你還要繼續嗎？”

確實，現在的情況來說，他們就算找到再多的證據能證明許沁沁和李燕南接觸過又怎么樣，這些都不能算是什么證據。

遲渺站在路邊，道路上車水馬龍，霓虹輝映，都像是在告訴她，沒必要，反正沒人會在意。

但是——

她不甘心。

片刻后。

遲渺目光垂落，看著自己纖細的指尖，沉聲說道，“有的時候證據證明的不一定是公道，也是因果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