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渺將改動的規則又看了下，她之前只關注了對燃星的那些條理，沒有注意到這次改動以后，受影響最大的其實是凌華。

其中有兩條，幾乎是直接將凌華的優勢給打成了劣勢。

遲渺翻看完，臉色很沉重，“遲厭為什么這樣做，你和他不是在談合作嗎？”

周曜臉上沒什么情緒，“都想要利益最大化而已。”

遲渺就不再說話，生意場上本來就是各自算著各自的得失，旁人如何，又有什么關系。

她沉默一會又問周曜，“凌華和燃星捆綁，如果凌華被限制，燃星也不會有好處，對嗎？”

周曜反問：“你以為呢？”

遲渺拿著那份文件仔細翻看下來，漸漸的臉色越來越沉，因為這份文件所有的改動加起來，其實不僅僅是對燃星和凌華有影響，而是對津南、津北，還有寧城這幾個地區的影響都挺大。

遲渺將文件收好，語氣帶著沉重，“看來滬市這一趟，沒那么容易。”

周曜問她：“怕了？”

遲渺垂目思索片刻，然后復又看向周曜，她眼里雖然仍舊有擔憂，但也透著一抹堅定的光，她看向周曜：“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比起燃星，凌華受到的阻礙更多，周曜都不擔心，那遲渺更沒什么了。

畢竟雖然最佳選擇是凌華，但是也不算是非凌華不可。

一聲嗤笑，打斷遲渺腦海里的想法。周曜像是把她看穿了一樣，“還沒有結果，就開始計劃找下一家了？”

遲渺也不反駁，“多準備一條后路而已。”

周曜笑了下，滿不在意的模樣，“是你沒誠意，還是燃星沒誠意？”

遲渺面色不動，“那希望我不會用到我的備用方案。”

周曜眉骨上揚了下，沒說什么，轉身離開。

然而剛走出去幾步，他又停下，轉身回來將桌上那瓶被顧北忘記帶走的酒，連帶著裝了酒的杯子都裝進旁邊的袋子里。

他語調緩慢，“孕婦不能碰酒不知道？”

遲渺看著他將那些酒帶走，跟著一路到房間門口。

結果剛出去，就看到走廊上站著一個穿著灰色衛衣頭戴鴨舌帽的男人，正好看著他們的方向。

遲渺現在感知敏感，抬頭朝著男人看過去，正好和他的視線在空中撞上。

男人似乎沒想到遲渺會突然看過來，慌忙的避開她的視線，低頭看著手機。

遲渺也只當那人只是路人。沒想太多。

結果第二天早上出門的時候，那種有人在背后看著她的感覺，突然又出現。

遲渺回頭，依舊什么都沒有，酒店大堂人來人往，仿佛剛剛又是她的錯覺。

遲渺心里思緒壓的很重，眉心也擰著，連身后李爍叫她都沒聽見。

還是李爍追了上來，她才反應過來。

李爍無奈，“你在想什么，一直叫你都沒聽見。”

遲渺：“怎么了？”

“你要去會議廳對吧，和我們一起過去吧，周總已經在車上了。”

遲渺想了下沒拒絕：“好。”

李爍看了她一眼，他還以為遲渺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