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都安靜下來，只能聽到小桑果的抽噎，周曜整個人都僵硬了，他低頭看著小桑果，聲音緊張到干啞：“你......你剛剛叫我什么？”

小桑果只是抱著他哭，還要伸手去拉周曜受傷的那只手，想要給他呼呼。

周曜下意識回頭看向遲渺，遲渺明顯也是有些愣，注意到周曜的視線，她慢慢回神，隨后眼神復雜的看向小桑果。

好一會，她才悶聲說道：“你如果介意她這么叫你的話，我會讓她改正的。”

“我怎么會介意。”周曜現在才有一種確切的感覺，就像是被巨大的驚喜給砸中了一樣，他忍不住笑了，黝黑的眼睛里瞬間蕩漾起瀲滟的光。

他彎腰將小桑果抱起來，掩蓋不住自己的喜悅，低聲哄她：“寶貝再叫一次爸爸，好不好？”

小桑果臉上還掛著淚水，她扭過身子，轉身抱住周曜的脖子，將自己的臉埋在他的肩膀上，還一抽一抽的。

周曜護著她，低沉溫柔的嗓音帶著磁性，喉嚨里還有壓不住的笑意：“不怕不怕，小桑果不怕，爸爸一點都不痛。”

他說著舉起手，大有要把紗布給撕掉，再讓小桑果打一打的架勢，然后被遲渺喝止了。

遲渺直接把小桑果從他懷里抱走，“我今天出院，她不會再去你病房了。”

周曜原本欣喜的心情平復下來，他嗯了聲：“醫院里也確實不能待太久，我......”他沉默了下，才試探著開口：“我以后可以來看她媽？”

遲渺沒說話，周曜臉上的失落很明顯，他無苦笑一下說道：“我知道了。”

周曜離開的時候，小桑果似乎還想跟上去，她在遲渺懷里不停地扭來扭去。

林雅看著遲渺平靜的臉，遲疑著問了一句：“你不介意嗎？”

“介意什么？”

林雅心直口快：“桑果叫周曜爸爸了誒，而且我都不知道她什么時候和周曜關系這么好了。”

遲渺垂眸：“這難道不是好事嗎？”

“怎么會是好事——”林雅不理解，周曜雖然是小桑果血緣上的爸爸，可是他哪里做到了爸爸的責任？反正林雅覺得如果是她自己的話，是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叫這樣的人爸爸的，她還想再和遲渺說一下就聽見遲渺說：

“能和自己的父母關系親近，得到父母的愛，這難道不就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了嗎？”

遲渺語氣平靜似乎真的不覺得這是一件多嚴重的事情。

林雅有些沉默，遲渺的家里是什么情況她也知道，對于遲渺來說，父母的愛或許確實比其他虛無縹緲的東西重要的多。

所以她從來不會阻止小桑果和周曜的接觸，她沒有擁有過的東西，受過的委屈，并不希望小桑果也遭受一次。

林雅嘆了口氣，抱起小桑果揉揉了她的臉：“聽到沒有，你媽媽對你多好呀。”

小桑果糯糯的喊了聲：“麻麻。”隨后就撲到遲渺身上。

周曜回到病房的時候，心情還是很雀躍。

他伸手捂著自己的胸口，總覺得那里很暖。

小桑果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回響，她叫他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