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設計沒錯。

可是她假千金的身份曝光之后，就把設計圖扔掉了。

棠恬眼波微動，“你怎么會有設計圖？”

商焱抬頭看著那些燈，“在你家門口的垃圾桶撿到的。”

棠恬很疑惑，或者是驚訝。

“你翻我家的垃圾桶？”

等等！

她瞪大了眼睛，“全前不久扔的那些東西，你不會也撿回去了吧！”

商焱笑而不語，走到角落的白色柜子面前，從里面拿出一個相框。

相框里，正是她的畫像。

是商焱給她畫的，被她笑稱為大頭怪嬰的畫。

她清晰的記得，那幅畫當時已經被環衛工人用腳碾爛掉了，怎么可能恢復的完全沒有痕跡？

“你找人臨摹？”

“當然不是。”

商焱撫著畫，神情溫柔，“一開始，我想重新畫一幅，可是怎么畫都沒這么難看，只好請人修補。”

棠恬眨眨眼，“能修復到這個程度，應該是文物修復大師吧？”

“對，”商焱勾唇，似乎很滿意，“技術不錯。”

棠恬很想翻白眼，“你那么牛的大師，修補你畫的丑畫？”

“是丑了點，”商焱望著她，“可是對我來說，比任何價值連城的古畫都要珍貴。”

她心底的湖泊，被他一句話輕易的波動了。

棠恬走到柜子前，看到了那尊手握在一起的石膏像，同樣修復的非常完美。

還有那個再普通不過的，隨便一個山下的小村子都能買到的燈泡也完全修復好了。

她覺得不可思議。

她聲音干巴巴的，“你花重金，花時間讓人修復這些，是在浪費資源。”

商焱走到她身后，張開胳膊，環抱著她和糖心。

他很小心，胳膊疊著她的胳膊，只是把手輕輕壓在小孩的背上，大氣都不敢喘。

在她耳邊輕聲說：“能被你看到，就值得。”

說完，啄了下她的耳朵，微微收緊胳膊。

棠恬也在此刻明白過來，“所以，你當時故意當著我的面把東西扔了，只是為了刺激我？”

方才旖旎的氣氛，悄然消散。

“倒也不全是，”商焱說：“我看到你給莊鶴剝蝦，我感覺自己快瘋了。”

“然后去偷垃圾桶？”

棠恬心里五味陳雜，不感動是假的，一想到他做的事，又忍不住說，“你不是快瘋了，你就是個瘋子。”

她掙脫他的懷抱，抱著糖糖下樓。

商焱跟上來，目光懇切，幾乎帶著哀求，“留下來。”

棠恬搖搖頭，“還不到時候。”

商焱沒有強求。

也不能強求，否則把人逼急又跑回英國怎么辦。

“好，我送你們回去。”

回去的路上，商焱沒有故意放慢速度但是車速依然很慢，沒有別的原因，他們碰上高峰期了。

從城南到城北，車子走走停停，足足堵了近兩個小時。

中途小糖心在她懷里扭動，棠恬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是不是想噓噓啦？”

小糖心輕輕點頭，眉頭都擰在一起。

小孩子不能憋的、

她說，“你先堵著，我和糖……糖糖下去尿尿。”

他停下車，棠恬便帶著糖心來到路邊，找到一家餐廳借用了洗手間。

回去的時候，車子也沒挪動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