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恬和莊雪芮分開，便直接殺到洛氏大樓。

她曾經是這里的常客，新人舊人都認識她，沒人敢攔著，一路暢通的來到總裁辦公室。

正在和財務總監談事情的洛鳴凱抬起頭，看到門口站著的女孩子，竟有些怔忪。

記憶里，她每次來手不會空著，或是家里做的午飯或是下午茶，再小一點還會拿著作業。

等她寫完作業，兄妹倆一起回家，或者找個地方吃好吃的。

等他回過神，對面椅子上的人已經換成棠恬。

她雙臂環胸，冷著一張小鵝蛋臉，下巴一揚，美麗又驕縱。

“咱們談談。”

洛鳴凱合上合同，身子后仰，雙手交叉，臉上看不出表情。

“談什么？”

“談你對不起我閨蜜的事。”

棠恬說：“莊雪芮跟你糾纏那么久，你說分手就分手，不合適吧？青春損失費付一下。”

他從抽屜里拿出支票本，丟給她，“想要多少自己填。”

棠恬在筆筒里抽了支筆，想了想寫下一串數字丟還給他。

洛鳴凱掃了眼數字，淡笑道：“九千九百九十九萬？”

“你讓我自己填的，”她一臉無辜，“你不會拿不出來吧？”

洛鳴凱盯她看了一會兒，忽然笑了。

在上面巧簽上自己的名字，蓋章，撕下來給她。

“去兌換吧。”

棠恬大眼睛瞪著他，“你如果有這么多錢，還用得著聯姻嗎？裝什么大尾巴狼？”

洛鳴凱笑意更深，眼神溫柔下來。

“恬恬別鬧了。”

這種哄人的語氣，她從小聽到大，當即眼睛便紅了。

她刷刷把支票撕的粉碎丟進垃圾桶，“我警告你，不許和孔蕓聯姻。”

“為什么？”

“因為我看她不順眼。”

洛鳴凱緩緩收斂了笑容，“恬恬，你我都不是小孩子，要為家族負責。”

棠恬：“所以你就把自己賣了？那個孔蕓是什么玩意兒，你不知道嗎？”

“她品性如何不重要，”洛鳴凱淡淡的說：“可是洛氏想活下去必須轉型，孔家是最好的幫手，婚姻不過形式，我已經不抱希望。”

棠恬一口氣堵在胸口，“雪芮和顏意南騙你的，為了不讓你有心理包袱演的一出戲！”

出于意料的，洛鳴凱非常平靜，“我知道。”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著樓下的米粒大小的行人。

“雪芮的個性我很清楚，那種事她做不出來。”

“既然她辛辛苦苦演了出戲逼我分手，我總不好辜負她。”

棠恬有那么一瞬間，恨不得一腳把他踹下樓，可轉念一想便茅塞頓開。

她故意長嘆，“如果這就是你的態度，我無話可說，只是雪芮太可憐了，我今天見她整個人瘦了一大圈，臉瘦的跟骷髏似的，黑眼圈要掉到顴骨，走路搖搖晃晃的一陣風就能吹倒。”

她站起身，“你喜歡有苦硬吃就吃吧。”

邁出兩步，她蹭的轉身把辦公桌上筆筒里的筆倒出來。

“這筆筒是我親手做的，拿走了！”

“恬恬。”

洛鳴凱叫住她，“爸爸媽媽很想你，希望，你不要怪他們。”

棠恬握緊了筆筒，一不發的離開。

時間還早，她徑直去了商氏，坐在商焱腿上發了好一頓牢騷。

“我表達的那么明白，他都不肯跟我開口，你說他是不是活該？”

商焱全程聽下來，眼中的笑意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