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沁氣的渾身發抖,“可惡,他欺人太甚!”
洛徵庭沉默良久,平靜的說:“恬恬,爸爸支持你所有的決定。”
棠恬眼神空洞的看著病房的某一處,“既然他不來見我,我就去見他。”
打完今天的營養乳,準備出院的時候,商海正來了。
他平日威嚴的虎目盡是慚愧,“阿焱那混蛋對不起你,伯伯替他跟你道歉。”
商海正讓屬下拿給她一份文件,“這是股份確認書,只要你肯簽字,這些股份就是你的。”
他頓了頓,“這是商家的歉意,商伯伯的誠意。”
商氏財團的股份,哪怕只有一丟丟便已是數不清的財富,商海正親自出面,合同里的數字背后一定是天價。
棠恬看也不看那文件一眼。
緩緩的說:“我不要股份,我要商焱的一個說法。”
商海正似乎意料到她的選擇,沉沉的嘆息。
“事已至此,難道他給你下跪求原諒,你就會當做無事發生嗎?”
“以伯伯對你的了解,你一定會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可是糖糖還小,你肚子里的孩子即將落地,你忍心他們從小就生活在不完整的家庭?”
“不如簽下這份合同,把實實在在的東西握在手里。”
棠恬慢慢的抬起頭,過于蒼白的小臉上,眼睛黑的嚇人。
“您代表的,是他的態度嗎?如果是,那我們沒有見面的必要了。”
“當然不是,”商海正緊皺著眉頭,“那小子……好像瘋了。”
棠恬心頭刺痛,啞聲說:“那我回去見她。”
她走不了路,是洛鳴凱抱她上車下車。
商海正不放心,跟在他們的車子后面來到嘉合園。
林叔急忙迎出來,“太太您回來了!”
棠恬扯了扯嘴角,“他呢?”
林叔看一眼洛鳴凱,“剛才被洛先生打到吐血,應該在臥室休息。”
洛鳴凱抱著她來到臥室,可臥室里沒有人。
床的被子還保持著幾天前她離開時的模樣,窗簾也拉著,屋子里光線昏暗。
洛鳴凱皺眉,冷聲質問林叔:“他死哪兒去了?”
棠恬忽然開口:“去書房。”
推開書房的門,洛鳴凱低低罵了一聲,“工作比什么都重要是吧!我看你真是瘋了!”
時隔三天,棠恬終于見到了商焱。
他依然穿著那天參加宴會時的風琴襯衫,只是已經凌亂不堪,前胸還沾著幾滴殷紅的血。
他頭發噴的發膠還在,尚算整齊,額頭垂下來幾縷發絲,口鼻之間留有血跡,眼睛直直的盯著面前的電腦,手指偶爾敲擊鍵盤。
除了那些血跡,他依然儒雅尊貴,只是整個人好像處在另一個時空,仿佛入了魔。
棠恬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放我下來,你們出去。”
喬沁不放心,“這怎么行?我看他不太正常,萬一傷害你……”
“他不會的。”
棠恬本能的篤信。
所有人離開,書房里重新安靜下來。
她有點站不住,扶著肚子緩慢的坐到沙發上。
她的目光轉移到電腦屏幕上,發現他在做一個3d的場景模型。
那場景布滿花海,很像一場盛大而浪漫的婚禮。
她輕聲說:“如果你不想談,我現在就走。”
商焱終于停下動作。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