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南逸馳話中的迫切,景楓輕嘆一聲,繼續說了下去:“只是,需要南總不要再刺激她了,不然照這樣發展下去,想挽救的時候會很困難,甚至要花上很長的時間去治療才能得到控制。”
南逸馳動了動薄唇,最終泛起抹冷笑,“意思是,要我別再出現在她面前,是么?”
話畢,景楓沉默地抿著嘴唇。
但這種沉默更是說明了他的理解是正確的。
南逸馳好一會兒才迫使自己接受這樣的結果,無力地站起身來,縹緲蒼白地丟下一句:“我知道了。”
隨后,他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陳亞隨即迎上去匯報道:“南總,太太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人也暫時沒什么不妥。”
南逸馳無聲地點了點頭,正好此時,旁邊病房的門突然被人打開來,一道熟悉的纖瘦身影落入了他的視線。
他瞳孔倏地一縮,微微頓住了腳步。
似是感到旁邊那道目光太過灼熱,她機械地轉過頭,正對南逸馳投來的視線。
兩人神情微怔,情緒已經穩定下來的程郁央也停下了腳步,紅唇動了動,不帶一絲感情道:“我不會感謝你送我來醫院的。”
南逸馳半垂下眼簾,輕抿著薄唇沒有開口,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收緊。
他也沒想過需要程郁央的感謝,因為程郁央之所以會這樣,都是他造成的。
就在陳亞準備出聲幫南逸馳說幾句話時,女孩再次出聲說了一句:“你已經結婚了,那種行為你覺得正確么?你知道我最討厭什么樣的男人。南逸馳,我們已經沒任何關系了,算是我求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把你的重心放在你的家庭和工作吧,別再打擾我的一切了。”
平靜的語調就像是寒冬里的冰霜,將他的心徹底給冰封住。
“好,我答應你。”
南逸馳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做出這樣的回答,他只知道,在他說完這句話后,程郁央便沒有再過多停留,直接轉身離開了。
他整個人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俊美清雋的臉龐蒙上了一層陰郁,空洞的目光沒有焦距地停留在前方,唇角卻勾起一抹弧度,磁性沙啞的男聲透著沉重的哀傷:“我還是成為她最討厭的男人了……”
他一直想成為庇護程郁央的人,卻不知道自己已經在無形中做了那么多傷害程郁央的事情。
如果那個時候兩人沒有重逢,如果他不該貪心,那么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見南逸馳脆弱得像要垮下一樣,陳亞忍不住叫了他一聲:“南總,該回公司了,對季氏那邊的打壓就差最后一步了。”
南逸馳回過神,目光落在了無名指上那枚璀璨的粉鉆婚戒,幽幽道出一句:“停止對季氏集團的一切打壓,讓它的發展回到原來的軌道。”
話畢,他邁開沉穩的步伐往前面的方向走去。
既然他失去了帶給程郁央幸福的能力,即便心里千萬個不愿意,但如果程郁央真的和季炎生在一起的話,他還是會希望季炎生能照顧好他的小家伙吧,他停止的打壓也算是給對方的答謝吧。
陳亞當即愣在了原地,難以置信地看著不遠處那道離去的頎長身影。
這是……轉性了??
前些天他還看南逸馳暗地里打壓季氏打壓得挺暢快的,現在突然要終止一切,豈不是功虧一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