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季炎生在這么快的時間內反應過來是好事,但這樣是不是也恰恰說明了,她內心深處介意的事情,是真的呢?
……
過了一會兒,手術室的燈終于滅了。
三位負責手術的醫生率先走了出來,原本宛若一具空洞軀殼的南逸馳瞬間緩過神,第一時間沖過去問:“我妻子怎么樣了?”
“孕婦和胎兒都安全了,但因為胎兒早產的緣故,我們已經放在保溫箱內觀察,暫時還不能讓你們看看。”
得到這個回答,在場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麻醉的藥效還沒改,孕婦的身體也很虛弱,需要轉到病房細心看護,所以不宜被很多人打擾,你們可以自行商量哪位家屬留下。”
在病床被推出來的時候,南逸馳沒有一絲遲疑地跟上腳步,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我留下就可以了,其他人都回去。”
與此同時,病床推過程郁煙的身旁,她清晰地看到程郁央緊閉著往日清澈的雙眸,小臉異常蒼白,纖細的手腕上還連接著輸液管。
她哽咽著跟上前,眼淚不自覺順著臉頰滑落,“姐姐……”
其中一位護士察覺到她跟上來,隨即將她阻攔下來,“抱歉,這位小姐,您可以留步了,只要這位先生跟孕婦一起去病房就可以了。”
“可,可是……”
“煙,我們回去吧,明天過來也是可以的,郁央已經沒事了。”身后幽幽傳來季炎生低沉的聲音。
程郁煙只好沮喪地停下腳步,待在原地默默擦去臉上的淚水。
季炎生去到她的身旁,主動牽起她另一只手往前走去,溫聲安慰道:“我們先回家,明天我陪你過來。”
對于男人突然的親昵接觸,程郁煙正要掙脫開他的手,眼角的余光突然掃見他胳膊上有一塊紅腫的淤青痕跡,擔心甩開后會牽扯到好不容易止住血的針口,只好暫時被他這么牽著。
兩人一路無,一同去到了醫院的停車場。
一對情侶迎面走了過來,程郁煙微抿著小嘴半垂下眼簾,小手被男人的大手握得格外不適。
現在他們這副模樣,在別人的眼中是一對情侶的模樣吧?
“上車。”
不久,兩人來到一輛別克車前。
季炎生剛幫她拉開車門,程郁煙正好趁這個時候松開他的手,眉目間帶著些許擔憂:“你能開嗎?”
季炎生輕挑劍眉,疑惑地反問道:“怎么不能?”
話畢,他察覺到她落在自己剛才胳膊抽血的位置,突然輕笑出聲,“這里不是什么大問題,影響不了我的,快上車吧。”
程郁煙點點頭,彎腰坐進了副駕駛的位置,腦海中不自覺浮現起溫子牧說的那句話:“看來,只要是同副皮囊,你就可以接受呢。”
恍神之際,男人健壯的身軀突然籠罩了下來,程郁煙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將他推開,小臉上涌起一絲畏懼,“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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