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很是溫柔,面向我,擋住了后面從玻璃照射進來的陽光。
整個人都在陰影里。
如果是從前,他這樣的語氣,這樣的表情,給我的感覺一定會像這初夏的天氣一樣,不冷不熱,溫度正好。
可是,此刻他這樣說,我只覺得背后冒著冷汗。
但我也沒有退縮,對上男人的眸子,直接說,“因為我不想嫁給你,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可是我還想救爍爍。”
“你怎么,這么貪心。”
男人緩緩開口。
語氣依舊平和。
“貪心?我這算什么貪心。”我冷笑,“姜沁不是都說了,是你自己報仇偏要把我牽扯進來。”
“你不也是其中受益者嗎?”男人看著我,“當初,是你拿自己換小軒ai的東西的,不是嗎?”
“可那是你偷的!那些東西本來就是紀擎軒的。”
我堅決的說道。
我早就想明白了。
那些東西從來都是紀擎軒的,即便我后來違背了自己的話,離開了他,也并不虧欠什么!
紀兆銘發動車,面向前方,冷笑著,“商場如戰場,愿賭服輸,是人人都懂的道理,難道想讓他倒的人只有我一個嗎?肯定不是,無論栽在誰手上,他不是都一樣要認栽嗎?難道還會去哭訴人家不正當競爭嗎?”
紀兆銘說話的速度永遠都是這種不疾不徐。
聽上去滴水不漏。
讓我找不出破綻。
確實,這一點我也明白,市場就這么大,企業自然是要通過各種競爭來奪得更大的市場。
如果不能,那最好的方法就是干掉已經占有大量市場的人,那么,市場不就空出來了,自然就可以有人補上。
這個道理和明星差不多。
我沒有再說話。
紀兆銘也沒有再說。
車一路開到市里,他準確的將我送到秦慈家門口,看向我說,“小蝶,兩周后,我們再見。”
他的語氣篤定。
他知道,我一定會去找他的-
說起來,紀兆銘給的藥真的很厲害。
三天吃了三顆之后,爍爍的燒真的退了,整個人又變的精神了起來。
吃飯也多了,眼睛也明亮了,整個人就像是完全痊愈了一眼。
他高興的抱著我說,“媽媽,我終于好了!”
“嗯。”我摸著爍爍柔順的頭發,心中卻愈發擔憂。
這個藥越有效,就越證明兩周后,他會復發。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爍爍沒有去幼兒園,但是在家里他的一切都是正常的,體溫也正常,吃飯也正常,大小便也沒有異樣。
我這幾天都沒有去上班,就這么陪著他觀察著。
這所有的正常,一直延續到服藥之后整整兩周后。
爍爍又開始發燒了。
摸著爍爍滾燙的身體,我眼淚不自覺的落了下來。
爍爍躺在床上,看著我哭,就拉著我說,“媽媽不哭,我不難受。”
“嗯……”我點了點頭。
心中無比慌張。
拿出手機撥了紀擎軒的電話。
依然是關機。
我拉著爍爍燒的很燙的手,真的慌了。
怎么辦?真的要嫁給紀兆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