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經商的時候,她們這些人屬于商民行列。
被抄家后,她們不屬于士農工,更不屬于商民,的確就歸于賤民行列。
但她身旁的祁昭昭才十二三歲,眼下對認藥材正有濃厚的興趣!
要是被這幾個草包男人毀了學醫的興趣,她真是會手撕了對方。
只見云皎月目光寧靜深遠,清冽聲音慢條斯理道,“再精美的花,花期短暫不過數月。”
“要是這天底下的人,把能治病救人的藥材,盡數用于陶冶性情。那不只是暴殄天物,更是害人性命。”
云皎月滿眼輕蔑神色,牽著祁昭昭往幾個男人的方向走近了幾步。
鏗鏘有力的聲音落下,“百里香開花茂盛、香味濃郁。”
“如果它只能被人當作可有可無的觀賞花!一旦有人患上腸澼,就只能上吐下瀉自己痊愈。運氣不好要是引起并發癥,性命就會危在旦夕!”
“洋茴香味道形象甘甜,如果只用于觀賞!不僅不能用于食油調味,更不能用于醫藥。”
“那這天底下,不止廚子做不出色香味俱全的佳肴!連大夫,也只能眼睜睜著動脈硬化的患者病況嚴重,著對方失明偏癱甚至死亡卻無能為力救治!”
敲金擊玉般的嗓音淡然自若,游刃有余有條不紊回擊著幾個紈绔子弟。
動靜猛然間吸引了一旁路過的行人。
那人約莫四十歲。
穿著墨綠色紋有竹葉樣式的錦袍,周身儒雅,到云皎月脖子上掛著的玉墜子時,眼睛炯炯有神,雙腿灌鉛似的,頓時走不動道。
云皎月沒注意到旁邊行人的異樣,她眸中厲色一閃而過。
“在大齊國,人分三六九等。有人不被生活所迫,可以逗鳥遛狗成群賞花。那就也就會有人迫于生計,必須得用一技之長賺錢養活自己。”
從胸腔吐出的聲音裂石穿云,“我,我們不嘲笑你們這些紈绔子弟,敗著父輩家業無所事事!你們也就別譏諷我們這些拿自己本事養家糊口的人了吧?”
云皎月說完話,圍著他們熱鬧的人,陡然間齊齊拍手叫好。
攤販們渾厚嗓音出聲,“好!說得好!我早就不慣那些仗著有點臭錢,就可以不把我們這些百姓當人的暴發戶!”
“咱們都是憑本事憑手藝賺錢,憑什么要受他們的欺辱謾罵!還真以為有點銀子就可以當大爺了!”
花市集的攤販不同于普通攤販,也算是萬壽縣的富戶。
他們都是做生意才成的富戶,不同于早已進行資本積累的富戶,因此時常會顯得低人一等。現在云皎月替他們正名說話,一時間心里慷慨激昂,也附和起來!
商販群情激昂的聲音瘋狂涌入紈绔子弟耳畔。
后者被罵得面紅耳赤,一腔怒火憋著胸膛上下起伏!
拳頭硬了,揮向云皎月,“臭娘兒們!仗著有點治病救人的本事,就在我們哥幾個面前班門弄斧!”
“信不信我把你賣到窯子里,讓你這輩子都爛在萬壽縣!”
云皎月眼中戾氣一閃,果然在階級等級分明的封建社會,稍有些富貴權勢的浮躁男子,就會高高在上,把手里的特權用到極致,無所不用其極的欺辱讓自己不爽的人或事。
祁昭昭瞳孔猛地一縮,顯然有些害怕。
云皎月下意識將祁昭昭拉到身后護著,又從袖子空間里準備掏出一次性注射器!
準備等這些紈绔子弟沖上來時,趁機將超過一毫升的胰島素注射到對方的身體里!
對于一個正常人來說,注射超過一毫升的胰島素,就極可能會讓人發生休克!要是劑量再大,對身體還能造成不可逆的傷害甚至死亡!
是他們太過分!
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