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芥、防風、全蝎各一兩,蜈蚣三條,白僵蠶、紅花、炙山甲各半兩……”
好一會兒,祁長瑾寫完藥方。
云皎月也已經收完銀針,放回針灸包。
侍衛將祁長瑾寫的藥方遞給崇,到堪稱游云驚龍般的字跡后,驚為天人。
崇經過針刺治療后,已經能發出聲音。
說話時,字音雖然并不清晰,但是也勉強能讓人聽清楚。
他被攙扶起身,目光炯炯,“這位公子,你的字跡書法真乃神品!”
“字如其人,如此精妙的字跡,你必定是苦讀多年,可是考過科舉?”
崇之前見祁長瑾握住云皎月的手,想要走。
故而猜測這兩人應該是夫妻。
他向云皎月脖子上掛著的玉墜子,這玉墜子是他當年給林娘的定情信物……
也不知云皎月究竟是否是林娘的女兒。
云皎月被崇的目光打量得不自在,她發現男人的視線緊盯著的是她脖子上的玉墜子。
那是林芙蕖給她的。
暗想,這玉墜子或許是崇從前的東西。
意識到,莫不是這帝師大人,懷疑她是他的女兒?
云皎月白皙如凝脂的額間蹙起,她可沒有搶人父親的陰暗想法。
清冽聲音響起,“大人,你了我這玉墜子好幾眼,莫不是這玉墜子品相是珍品?”
崇皺了皺眉,他年輕的時候只是個窮書生,哪買得起珍品玉墜。
這是他賣了一個月的書畫,在首飾鋪里唯一能買得起首飾。
也才值五百銅錢。
云皎月故意提到,“這玉墜子是通安縣督郵府孫女送給我的。”
“那林小姐也是個可憐人,生母生她時難產而死,自幼是由外祖父和外祖母養大。如今又重病纏身,身體瞧著并不大好。”
崇眸光猛地縮了一下!
林娘死了?
他腿腳癱軟,幸好身邊的侍衛扶他時用力,才致使他并沒有再次摔倒在地。
他還以為林娘和他斷絕往來后,會嫁人生子……
想到那孩子自幼是由外祖養大,那是否,林娘生下的是他的女兒?
“云、云姑娘,敢問那孩子年方幾何?叫什么?”
云皎月松了口氣,唇畔漫著笑容。
只要崇能早日把林芙蕖接到京都,想來祁長瑾翻案的事情,也指日可待。
音質清寒道,“和我起來差不多大,叫林芙蕖。”
崇眼睛明澈,他年輕的時候,最喜歡芙蕖花。
那孩子,定然是他的親生女兒!
“好孩子!今夜你和我說這些,又救了我,我不會忘了你的。”
崇只想早些養好身體,以前他以為他孤身一人,沒有血脈。
因此忙于政務,沒日沒夜地和那幫朝堂里的閹貨還有奸臣抗衡。
現在有了林芙蕖,他定要以他們父女的身體為重。
想到他的女兒芙蕖重病纏身,緊皺著眉頭,下定決心要將那孩子帶回京都養病!
云皎月緩緩頷首,盈盈似水的眸子泛著愉悅笑意。
救崇,那是醫者職責所在。
至于這位帝師會不會記得她,這根本無關緊要。
只要祁長瑾早日洗清冤屈,她也就能早日和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