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從船上下來后,死死跟在男人身后。
半個時辰后,云皎月他們終于步行到大荒縣縣城內部。
大荒縣不愧是大齊國最荒涼至極的縣城。
從城門口進來,云皎月到的房屋建筑,幾乎都是由黃土而造。
毫不夸張地說,即使是遭遇數次地震后的通安縣,也不能和這里的破落相比較。
一眼望去,縣城里出現的人,大多肩膀上全扛著鋤頭。
他們皮膚黝黑枯瘦如柴。
連穿著的衣裳,也沒一塊是好地方,全是大大小小的破洞。
云皎月被眼前的景象驚得說不出話。
即使是現代,她也只在南非到過這么刺目的皮包骨!
張美娘嫌惡地用手扇風,扇掉民眾路過時,帶起的一些黃土灰塵。
皺著眉嫌棄,“我雖然知道大荒縣缺衣少食!可這里的條件,也太差了吧?”
“滿大街,竟然找不出一個身上有幾兩肉的人!”
“這叫我們以后可怎么過!”
祁盛天耷拉著肩膀,也開始陷入絕望。
就算他們二房身上有錢,可這種不毛之地,就算有錢日子也難以過得滋潤啊。
邊走邊接受現實。
等一行人走到縣衙門口。
還以為衙門總會豪華些,可門前又滿是蕭條景象。
眼簾內,掉在地上的落葉積了一層又一層,直到枯萎皺巴巴的都沒人清掃。
門口牌匾上,竟然還有數不清的蜘蛛絲。
祁昭昭早已被大荒縣的陌生景象,嚇得害怕。
躲在云皎月身后,“堂嫂,我們不會是走錯地方了吧?”
“沒有走錯。”
云皎月盯著牌匾,就算不識字,也能出上面有個‘大’字。
轉身去叫程二,“程二,你們去里頭探探情況。”
話剛說完。
里頭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正單手抱著公文出來。
他單手捻著胡須,“不用探情況嘍。”
“咱們大荒縣連縣令都快跑了,你們要是新來的人犯,就自己去沙橘村隨便找些破房住。”
怕云皎月他們聽不明白。
補充道,“也不用等候官府挑選人員安排干活,統統都去開荒!”
云皎月真誠發問,“這位老伯,你這是什么意思?”
程二以前來過大荒縣幾次。
仔細老者的樣貌,認出對方后猛拍大腿:
“李師爺!怎么幾年不見,你都長成這副蒼老樣子了!”
“是底下的人犯,惹你不高興了?”
李全瞇著眼睛去程二,好一會兒才認出程二。
他恨鐵不成鋼地搖頭,“倒不是人犯惹我不高興。”
“而是我們大荒縣新來的縣令。他鬧辭官!偏偏上頭不肯,非要讓他原地待命。”
“這不,已經三個月沒來官府了。”
“縣令不在,底下的衙役竟然也開始罷工。”
李全越說越來氣,沖著云皎月他們抱怨。
指著牌匾怒道:“我們大荒縣本來就是大齊國最荒涼的地方!”
“你說這些人!早知道自己受不了苦,那還來我們縣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