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自小書法師從名師,只要他能寫些書法,畫些水墨畫,再刻個印章蓋上去。
多少也能換些銀子補貼家用。.
要是遇到識貨的,必定獲益匪淺。
剛好,李全也給他配了馬。到時候他大可以騎馬去水龍縣。
速度快些,一日就能來回。
云皎月不懂大齊國的字,怎樣寫算好。
但說實在的,就祁長瑾這一絕的筆法,筆力強勁。
即使她一個不識字的人,都能出游云驚龍之感。
很快,祁長瑾筆走龍蛇,一氣呵成寫完一張書法。
他將紙張放在一旁晾干,說了想去水龍縣賣字畫的想法。
云皎月當即贊成,贊賞道,“你書法精湛,要是送到水龍縣,定能賣出好價錢。”
不過聽到祁長瑾想抽空騎馬去水龍縣……
想著男人接下來白日里要當差,要是忙完衙門的事情,還要再一來一回地去外縣。
實在是太耗費心力。
清冽聲音微揚,討論著,“不如明天我們去縣城還推車的時候,我再去給你多買些上好的筆墨紙硯。”
“這些日子,你若是有閑暇時間,就將書法寫好、畫卷晾干,我再統一把它們收起來。”
祁長瑾聽出云皎月話中的意思。
他入鬢劍眉微挑,漆如點墨的深邃眼眸正直勾勾向云皎月。
低沉嗓音響起,“你是想,等采石做好顏料和藥材,再將我的書畫一起送到水龍縣買賣?”
云皎月頷首示意,“是這個意思。”
祁長瑾視線掃向云皎月,有著自己的擔憂。
沉思半晌后,開口道,“可采石需要極大的人力物力消耗。”
“你剛給了陶大人一萬兩銀子,孫叔那邊你又給了五千兩。”
“我們后續……要是再不做些能快速回本的買賣,你哪里還能雇人采石、做顏料、做藥材?”
云皎月倏地愣住,眉心微動了動。
她眼底劃過一抹詫異,給孫阿牛銀票的事情,她可誰都沒有告訴!
祁長瑾是怎么知道的?
男人明亮如蒼穹銀河的目光落在云皎月身上,見女人眸中漫著好奇意味。
這才慢條斯理,解釋,“早在還沒到大荒縣之前,我就猜測你會給孫叔五千兩銀子。”
“今日在縣城,你特地把他叫到一旁。我就想,你是準備將銀子給他。”
祁長瑾好的桃花眼泛著光澤,眼眸不自覺間滿是對云皎月的欣賞。
清冽聲音緩緩說道,“后來……孫叔此地無銀三百兩,時不時捂著胸口,又往縣城錢莊方向而去。這也就驗證了我的猜測。”
祁長瑾自幼就被祖父教導,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
不管是給孫阿牛銀票,還是想帶領大荒縣的人采石,云皎月都做得很好。
察覺男人贊賞的目光,云皎月抿著緋紅薄唇,有些不自在。
其實,她也沒有男人想象中的那么好。
她把五千兩銀子給孫阿牛,一方面這錢是他應得的。
還一方面,是她想洗白五千兩。
只要沒人知道她給了孫阿牛五千兩銀子,她不就能從空間倉庫里,拿出祁家庫房里的五千兩來使用?
現在,既然祁長瑾發現了……
那她只能找些別的路子,洗白銀錢。
只是,云皎月越想越奇怪。
半晌才是反應過來。
她倏地睜大眼睛,意識到男人究竟為什么會想到,去賣字畫。
這男人,是想賺錢,給她花?
這是搞哪出?
祁長瑾怎么這么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