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

伴隨著夜霖之的怒喝而來的，還有一閃而過，在他額頭上裂開的茶盞。

眼前被血色模糊了雙眼，鄭安武也不敢繼續裝啞巴了。

“下官，下官本來想著，如此小事，不敢勞煩太子殿下，但誰知道，誰知道那方士兆背后竟然有凌王撐腰。”

鄭安武膝行上前兩步，“殿下，按說這方士兆就算有凌王撐腰，可科試院到底是殿下執掌，凌王的手，不應該伸進來。”

夜霖之本來暴怒的脾氣，忽然就轉向了夜衍之。

是啊，他這個好弟弟，什么都想插一手。

現在，就連在他紙張之下的科試院，都想插一手了。

“殿下，您看此事？”鄭安武抬起頭，一臉期待地看著夜霖之。

夜霖之垂下頭，咒罵一聲：“廢物！”

“他既然要揭發你，就讓他沒辦法說話，不就行了！”

鄭安武猛地一驚，但想到要用這手段的是人太子殿下，又覺得沒什么問題了。

“可，殿下，那是刑獄大牢。”他們的手，也沒那么容易插進去啊。

“那你就等死吧。”夜霖之睨了他一眼。

夜衍之請來了汪戛來插手此事。

汪戛雖然也是科試院的人，可他并不是夜霖之的人，而是皇上的人，他只忠于皇上，油鹽不進。

這件事情如果不盡快解決，真讓汪戛查出什么來，鬧到皇上面前去，別說科試院了，怕是他這個太子之位，都要丟了。

只能在汪戛什么都沒查出來之前，讓這件案子，徹底成為懸案。

“還有，那幾個賄賂你的學生，也想辦法解決了。”

鄭安武心底滿是苦澀，卻也只能應一聲：“是！”

過了一會兒，夜霖之眉頭皺了一下，“還有事？”

“沒，沒了！”聽出夜霖之語氣之中的不耐，他趕忙告退。

是夜，書房里還亮著燈。

燼陽一身血氣來到書房。

“果然不出王爺所料，有人來暗殺方士兆了，但都是死士，任務失敗就咬毒自盡了，沒抓到活口。”

其實，夜衍之早就料到夜霖之要奶不住性子，派人暗殺方士兆了，早早就派人在暗中保護了。

而讓方士兆跟著汪戛回去，也是其中的一環。

若是方士兆一直留在靈犀閣，或者在王府養傷，夜霖之未必有膽子派人前來刺殺。

唯有將人送回牢獄之中，夜霖之才會覺得自己有機可乘。

而之所以將方士兆帶回牢獄的人是汪戛，也是因為，唯有汪戛出手，夜霖之才能相信，這不是針對他的局。

因為只有汪戛出手，才能從他的手里，把人要回去，其他人，沒有這個膽子。

環環相扣，就等著太子入局。

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用死士。

死士培養起來，可不容易。

“既然沒有證據，那就將人扔到東宮去。”

人嘛，越是冷靜就越不容易出錯，越是憤怒，就越容易出錯。

他倒要看看，夜霖之還能不能冷靜得下去。

次日一大早。

“啊！死人了！”一陣尖銳的驚呼，響徹整個東宮。

“死人！好多死人！救命啊！”

這一日是休沐。

前一天晚上，夜霖之等死士回來，足足等了一夜，直到天萌萌亮，他才睡下。

卻不想，這才剛睡著，就被一陣驚呼聲給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