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瘋狂的拿起棍子，欲再次朝男人的頭部砸下去。可是，不知為何，他的瞳孔里忽然漫出一抹恐懼，棍子無力的從手心里滑落。

陳馨站在門口，看到這一幕，她眼底泛起困惑。

男人扭過頭，看到不過是一個孩子，原本驚慌失措的臉瞬間猙獰扭曲，一把將顧城推開：“滾開，混賬東西。也敢壞我的好事。”

顧城跌坐地上，無力的踹著粗氣。

男人興致蕩然無存，他提起褲子，丟了一張百元人民幣，罵罵咧咧的走開了。

癱瘓的女人，面如死灰，卻也知道拉過被子蓋在自己的身上。

陳馨擰巴的望著女人：“你這樣活著，不覺得屈辱嗎？”

女人眼底溢出一滴眼淚，她的身體明顯的顫抖起來：“是啊，我也想一死了之。可是媽媽放心不下你。我走了，你怎么辦？”

陳馨囁嚅道：“可你這般，我只會被人歧視。”

“對不起，馨兒。你也知道，媽媽不想這樣。可是你的小姨她......媽媽反抗不了。”

女人眼底泛起血淚：“媽媽也是要臉的人，這些人都不是媽媽主動招惹來的。全是你小姨喊來的，他們侵犯了我。可我卻拿他們一點辦法也沒有？”

顧城難以置信的瞪著陳馨：“你怎么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陳馨道：“我能怎么辦？我自己也是個孩子？我打不過他們，難道，你希望我也像我媽媽這樣，被他們糟蹋嗎？”

顧城退了退。

陳馨是孩子不假，可是她軀體里是成人的魂魄啊。

她完全可以想辦法替母親解決這種處境。

可她沒有。

一方面站在道德高點指責母親，一方面又任由母親擋在她的前面。

“呵呵。”顧城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