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什么?”我低聲。
“我會把紀凌修和寧乾洲做的事情!全告訴你!”沈靜姝慌張,似是發生了可怕的事情,電話聽筒里傳來巨大撞門聲,她恐慌,“我不知道還能找誰幫忙,只能找你了,救救我兒子,求你……”
房門被撞開的巨大聲響傳來,沈靜姝尖叫一聲,突兀掛斷電話。
我握著聽筒全身發涼,沈靜姝那邊似乎發生了很不好的事情。
我飛快撥打熟悉的幾個地方電話,尋找靳安。上次彭昶說靳安來平京了,為什么一點都聯系不上呢。
再次撥通幾個據點的電話,終于聯系上彭昶。
彭昶說,“靳督軍不會去別的地方,應該就在你周圍守護著。如果你聯系不上他……”沉默一瞬,“那就是他不想見你……不想跟你談……”
下意識握緊聽筒,我一意孤行離開,靳安生氣了嗎?
“他這段日子給你下達過指令嗎?”我低聲,“你聯系上他了嗎?”
“我跟靳督軍通過一次電話彭昶說,“他只談任務,不談其他的。我提你名字的時候,他就掛電話了
我沉默許久,說,“他的傷好些了么?”
“不知,他不提
“你們打算怎么處理寧澈
彭昶壓低聲音,“我聽陳呈說,靳督軍不打算放過寧澈,如果你跟寧澈有交情,暫時別開口調解,這件事沒得談。你盡量利用你的資源先護著花姐,我們找機會救援
我揣摩著靳安的意圖。
便聽彭昶說,“你跟著寧乾洲出差,聽說你們住一間房?”
“別聽外面胡說!分開住的!”
“說是你倆徹夜待在一起,外面都猜測……”
“那是處理工作,什么都沒發生
“微兒,寧乾洲手底下的人,所做的安排都是摸著寧乾洲的心思來的。他們給你倆安排一間房,那便是看出了寧乾洲對你有想法,他身邊的人都是人精,那些各地的軍閥頭子也是人精,一眼就能看出端倪。寧乾洲這人性子穩,做事穩,他暫時沒對你下手,可能是覺得時機沒到
以前我是不信這話的,自從跟著出差半個月,那種微妙的男女關系開始滋生蔓延的時候,我漸漸意識到危險逼近的感覺。
跟以前那種刀鋒相向的危險感不同,這種危險感縈繞著曖昧的色澤,屬于男女特有的荷爾蒙信號。
尤其是我協助寧乾洲處理密件到了深夜,卜遠游會拿兩個枕頭進來,重新鋪床……
這些都是當著我的面做的。
外面的人默認了我跟寧乾洲這種關系,處處透露著情欲的味道。
所以我才會恐懼的危機感,處處躲著寧乾洲。
寧乾洲一如既往冷靜理智,他從容不迫看不出任何異常。
他隔著安全的距離冷靜與我談工作,卻不經意間敲我額頭,全無距離感。
張弛有度,兩人相處的節奏全在他把控中。
這種被潛移默化拉進他陣營,還陷入某種曖昧張力的漩渦的感覺,讓我覺得惡心。他得償所愿,除掉了所有他仇視的人,所以他可以坦然釋懷的面對我。
而我,怎忘得掉那些切膚之痛的傷害。
“寧乾洲做事雷霆萬鈞,對待女人也很有一套,沒有他拿不下的女人彭昶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是你一直沒看清,微兒
“為什么我輕聲,“我想不通
“那是因為你對他了解的太少彭昶低聲,“你對男人沒想法,就自認為男人對你也沒想法。其實不是這樣的,男人思想復雜程度,遠超你的想象
“靳督軍讓我跟青青文學社那邊的人對接工作彭昶低聲,“那邊的人曉得你父親和丈夫被寧乾洲殺了,都認為你是潛伏在寧乾洲身邊復仇的女人,都以為你跟寧乾洲是那種皮肉關系。因為寧乾洲,對你最特殊
我單向思維的大腦漸漸接受了外界灌輸而來的雜念,從我的角度看,寧乾洲永遠用我在釣魚,他只對我的“先知”感興趣。
可是在外人眼里,卻是另外一副光景。
“幫我聯系靳安我低聲,“就說,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找他,讓他務必聯系我,就撥我家客廳的電話,若不是我接的,他別吭聲,直接壓聽筒就是了
掛了電話,我琢磨著沈靜姝那番話,剛剛電話里她非常驚恐,像是被歹人破門而入了,不會出什么問題吧。
多方打聽到沈家今晚在開名流舞會。
或許是因為她跟紀凌修有很深的淵源,所以我對她有莫名的親近和執念,終究是放心不下她。我換了套蘇繡米白旗袍,將長發挽起,露出天鵝頸。
擇了黛綠手包,往沈家去了。
沈家是國內財團四大家之首,這么多年過去了,依然穩坐榜首。原先他們住在省城,前幾年戰亂禍及省城的時候,沈老爺子舉家搬來了平京,尋求寧乾洲庇佑。
那時候,沈靜姝跟寧乾洲關系很穩。
盛傳兩人要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