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沐讓太仆寺卿該干嘛干嘛去,只留下一個相馬的師傅李二隨行。
黎沐表明來意,說想要幾匹好些的小馬駒,李二立即帶領他們去馬廄。
“王爺,夫人,這些小馬駒都是去年春上落地的,剛滿一歲半,已經離乳,正是訓練的好時候。”
馬廄地方很大,小馬駒不下百匹,黑的白的棕的棗紅的,葉蘭舟看得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李師傅,我不懂馬,你替我挑幾匹好的吧。”
李二說道:“啟稟夫人,這些小馬駒都是從各大馬場精挑細選而來,每一匹都是千里良駒,夫人只管緊著合眼緣的挑就是。”
“蘭舟你瞧,這匹通體烏黑,那邊那匹渾身雪白,不見半分雜色,本王瞧著挺好,不知你是否中意?”
“烏云、白雪,不錯,牽出來吧。”
李二記下來,賠著笑臉問道:“夫人可還有哪匹中意的?還是要去別的馬廄看看?”
葉蘭舟想了想,問道:“帶我去瞧瞧孕中母馬吧。”
黎沐好奇地問:“蘭舟,你要小馬駒自個兒養著玩也就罷了,要母馬做什么?”
葉蘭舟張口就扯:“我聽說馬通人性,要自個兒一手養大的才能與主人心意相通。
我牽兩匹母馬回去,等下了崽,我親手馴養,一定比旁人馴養的更合心意。”
黎沐失笑:“蘭舟此……似乎有理。”
李二一臉為難:“啟稟夫人,母馬都是登記在冊的,除非有皇命,否則不能離開太仆寺。”
“這樣啊?那算了。”葉蘭舟撇撇嘴,失望溢于表。
她還想著把懷孕的母馬牽到空間里去提升一下,讓小馬駒贏在起跑線上呢。
黎沐見狀,忙勸道:“再過幾個月,今年落地的小馬駒便該離乳了。
回頭我讓人挑幾匹好的給你送去,也是一樣的。”
“哦,謝王爺。”
黎沐見她明顯情緒低落,眉頭蹙了蹙,笑著岔開話題。
“聽你說的有趣,本王倒也想牽一匹小馬駒回去養著玩了。”
他揚手一指,問道:“蘭舟,你瞧那匹棗紅馬可還精神?”
“不錯。”葉蘭舟點了點頭。
黎沐便讓李二記下,稍后派人送去王府。
離開太仆寺,葉蘭舟原打算回江府,但黎沐提出想去同宣武侯商議調軍之事,力邀葉蘭舟同行。
“蘭舟,北征在即,這一去不知要多久才能回來,你不趁著還在京中,多去瞧瞧三郎么?”
葉蘭舟想到三郎還不知情,心里挺不是滋味。
等她走后,三郎還不知道要怎樣賭氣呢,那孩子一向有些小心眼。
到了宣武侯府,葉蘭舟先去見宣武侯,給他把脈。
“侯爺如今行動自如,只是年紀畢竟大了,氣力不比當年。
北征在即,侯爺殫精竭慮,這幾日怕是一直沒睡好吧?
您是北征元帥,務必要保重身子。”
葉蘭舟叮囑了幾句,開了幾張藥膳方子,為他補身。
“王爺、侯爺,二位慢聊,我瞧瞧三郎去。”
到了練武場,正見孩子們在比武。
三郎一槍將遠哥兒挑飛,遠哥兒重重地摔在青磚地上,好一會兒爬不起來。
葉蘭舟快步跑過去,三郎已經搶先一步將遠哥兒扶起來,關切地問:“你怎么樣?可傷著筋骨?”
遠哥兒喘了幾口粗氣,搖搖頭說:“不礙事,小師叔,再來!”
前哥兒勸道:“哥,你歇歇吧!”
“不!我要勤加練習,將來去了戰場上,才能大展神威,將北燕宵小打個落花流水。”
遠哥兒稚氣未脫的臉上滿是堅毅,昂然道:“小師叔,您不必手下留情,咱們再來!”
葉蘭舟頓住腳步,瞧著遠哥兒,心里沉甸甸的,不勝唏噓。
三郎看見葉蘭舟,遠遠地做了個揖,沒上前,繼續陪遠哥兒練槍。
葉蘭舟默默地站著看,好半天他倆才歇下來。
“娘,您來了。”三郎歡笑著跑過來。
遠哥兒和前哥兒也過來請安:“見過夫人。”
葉蘭舟拍拍遠哥兒的肩膀,贊道:“好孩子,東黎有你這樣的好兒郎,何愁不能驅除外敵,收復失地?”
遠哥兒臉一紅,氣弱了三分:“我空長年紀,尚且不是小師叔的對手,談何驅除外敵,收復失地?”
葉蘭舟笑著安慰:“你不必妄自菲薄,只要勤加練習,用心學習兵法,來日你必定會成為一代名將,流芳百世。”
“真的?”遠哥兒天天被三郎按在地上摩擦,都快懷疑人生了。
葉蘭舟看出這孩子的自信心大受打擊,想了想,把他叫到一邊。
“遠哥兒,我悄悄告訴你,你小師叔之所以這么厲害,進步飛快,都是我給他用了許多靈藥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