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接過一名殺手,黎沐壓力大減,很快便占了上風。
而葉蘭舟苦戰兩名殺手,越來越吃力,左支右絀,險象環生。
其實經過白天的實戰,她這會兒的槍法已經有了明顯的提升,要不然根本撐不了這么久。
夏雨擊殺掉自己的對手,也去幫黎沐。
黎沐抽身出來,去救葉蘭舟。
兩名殺手見黎沐趕來相助,互相交換一個眼神,都用上了不要命的招數,不顧防守,全力進攻。
兩柄彎刀一上一下,一前一后,將葉蘭舟的退路全部封死。
“次奧!這下完球了!”
葉蘭舟用盡全力擋開腹下一刀,后背一刀快如閃電,眨眼便到。
黎沐大驚,飛撲過去,挺劍去刺那名殺手。
那殺手鐵了心要葉蘭舟的命,根本不躲,全力一刀,朝葉蘭舟后背剁去。
彎刀背厚刃薄,力道極大,自左而右劃過,將厚厚的棉衣切開,直切入肉。
“嘶——”
葉蘭舟只感覺背后一涼,呼吸一滯,緊接著劇痛襲來,逼得她頃刻間出了一身冷汗。
她手一松,長槍便握不住了,直直地墜落,砸進積雪,留下一道淺淺的印痕。
葉蘭舟腿一軟,撲倒在雪地里。
黎沐大驚失色,凄厲地大吼一聲“蘭舟”,一劍將那名殺手刺了個對穿。
他一腳把尸體踹出去老遠,矮身跪在雪地里,把葉蘭舟的身子扶起來,抱在懷里。
葉蘭舟趁著還有意識的短暫時間,取出幾粒保命良藥,一股腦兒填進嘴里,生吞下去。
“蘭舟!蘭舟!你受傷了!”
葉蘭舟失去意識前的最后一個念頭是,我知道我受傷了,你別嚎了成么?耳朵都快聾了!
黎沐抱著葉蘭舟,眼睜睜地看著鮮血涌出,將厚厚的棉衣浸透,洇濕的痕跡越來越大。
他顧不得旁邊還在交戰的護衛與殺手,哆嗦著手撕開葉蘭舟后背的衣服,用力捂住她的傷口。
眨眼功夫,雙手就被鮮血染得通紅。
黎沐急得滿身冷汗,呼吸急促如老牛,眼睛都被鮮血映紅了。
“來人!快來人!快傳太醫!”
護衛們解決掉其余的殺手,紛紛圍攏過來。
春風干咽了口唾沫,壯著膽子說道:“王爺,軍醫的傷口太深,血流太快。
您瞧瞧她可隨身帶著止血藥,先為她上藥吧。”
黎沐這才醒過神來,哆嗦著手去掏葉蘭舟的腰包,掏出好幾個小瓶子。
他之前跟著葉蘭舟在傷兵營打過下手,認得各種藥物,于是找出止血藥粉,灑在她的傷口上。
“王爺,軍醫的傷口怕是需要縫合,還是快快回城吧。”
黎沐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沉聲道:“她傷得太重,必須立即縫合。
否則在馬上一顛簸,加重出血,回不到城里便會血盡而亡。”
黎沐狠狠地閉眼睜眼,深呼吸,用盡全力調整好情緒,拿出葉蘭舟的針具與縫線,學著她的樣子縫合傷口。
先撕下一角內衫,用積雪化水,沾濕白布,將傷口的血跡略作清理,然后穿針引線,縫合傷口。
好在葉蘭舟已經昏過去了,否則要是知道黎沐這番操作,非打爆他的狗頭不可。
這是怕她不感染,硬是給她創造感染的機會呢!
黎沐的手抖得厲害,縫線歪歪扭扭,奇丑無比。
止血藥起了作用,血流漸漸止住。
黎沐好不容易縫合完傷口,忙解下貂裘,將葉蘭舟裹住,抱著她上馬。
她背后有傷,黎沐便將她面對面地抱在懷里,放馬緩行,生怕快跑會加劇傷勢。
一進西城門,便有士兵快馬回知州府報訊。
得知葉蘭舟重傷,整個知州府都震動了。
彭連英不顧自己腿上有傷,帶著眾將領,抬上一張軟榻,一瘸一拐地出府迎接。
兩邊相遇后,一看葉蘭舟已經昏迷不醒,彭連英差點當場掉淚。
遠哥兒撲過去,撕心裂肺地大叫。
“師祖!師祖!您怎么了?您醒醒啊!您怎么傷得這么厲害?”
他狠狠地瞪著黎沐,口不擇地大吼。
“沐王爺,您硬逼師祖出城誘敵,卻又不能護她周全,此刻師祖重傷,您滿意了?”
彭連英臉色大變,連忙厲聲呵斥:“遠哥兒,不可胡,快向王爺賠罪!”
遠哥兒滿臉淚水,嗓音嘶啞顫抖,血淚控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