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蘭舟繃著笑,吃完早飯,兩人上馬繼續趕路。
“師祖,您昨日從北燕取得多少糧草?”
葉蘭舟搖了搖頭:“不知道,上百個糧垛吧。后來被他們發現,我就只能放火燒糧草,真是可惜了。”
“上百個糧垛!那咱們要運多少趟才能全部運回去啊!”遠哥兒驚嘆,又覺得遺憾,“可惜我的傷還沒好,不能隨師祖一道去闖北燕糧草大營。”
“你的手臂感覺如何了?”
遠哥兒敲了敲石膏,搖了搖頭:“不疼,但也沒什么感覺。”
“藥繼續吃,能幫助你的傷快速恢復。”
葉蘭舟一直在給遠哥兒用溫養神經的藥物,以求神經盡量恢復,不會影響到手臂的功能。
跑出去五十余里,確定沒有東黎探子,葉蘭舟拿了五個糧垛出來。
糧垛打亂,隨意地堆放在地上,堆成五座小山。
遠哥兒去找牛車來運糧,這回裝了滿滿一百車。
一輛牛車大約能拉千把斤,一百車能拉差不多五十噸。
牛車裝滿,才裝了四個糧垛,還剩了一座小山。
車隊綿延將近三里地,浩浩蕩蕩地往靈州城趕去。
照例是遠哥兒快馬回城,去駐軍地報信,派人來接應,葉蘭舟押送牛車隊伍慢悠悠地往前走。
這回來接應的是王猛,看見那一眼望不到頭的牛車隊伍,王猛眼珠子差點驚掉地上。
趕著牛車隊伍到駐軍地時,天已經黑透了。
王猛指揮士兵將糧食卸下來,葉蘭舟趁機又搬出兩座糧垛來。
反正夜色正濃,沒人在意一共有多少車,等到糧食全部卸下來才會清點。
糧食搬了一半,葉蘭舟就領著遠哥兒回知州府去了。
離老遠,彭連英就率領麾下將士們迎了出來。
“蘭舟,你這可是為咱們東黎立下汗馬功勞啦!”彭連英激動得雙手直抖。
有道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沒有糧草,再強的軍隊也要吃敗仗。
葉蘭舟籌來上百車的糧草,雖然不能解決根本問題,但也能讓將士們多堅持兩天,激勵士氣,穩定軍心。
“元帥謬贊了,我既然隨軍出征,自然有一分力,使一分力。”
李泰之前曾經奉命去籌措糧草,雖然是為了掩人耳目,但裝樣子也要裝像,他的確是去附近的城里查看過情況。
糧食價格瘋漲,存量又少,所剩無幾。
即便他們跑得遠,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
李泰疑惑地問:“軍醫,我頭先去籌措糧草時,并未籌到。您是從哪兒籌來如此數量的糧草的?”
遠哥兒立即看向葉蘭舟,眉眼涌起焦灼。
葉蘭舟淡定地道:“我花錢買的,只要肯出錢,自然能買得到糧食。”
“買?那得花多少錢?”李泰驚訝出聲,大家伙兒也紛紛議論起來。
“我全部身家十多萬兩白銀,全都砸進去了。
還有一批糧食正在往靈州運來,各位將軍只管安心打仗,糧草之事,我來置辦。”
“十多萬兩!”
“全部身家!”
一時間,將士們都沸騰了。
彭連英熱淚盈眶:“蘭舟,你竟……你如此高風亮節,本帥實在羞愧。
請受本帥一拜!”
葉蘭舟連忙攔住,心里有點虛。
她這是借花獻佛,沒什么話說了,才說是自己買的。
“元帥折煞我了,眾位將軍在戰場上流血犧牲,我不過是花些錢跑跑腿罷了,與各位比起來,屬實不值一提。”
幾句話把一大幫子老爺們感動得直抹眼淚,對葉蘭舟贊不絕口。
彭連英不住口地說要上書朝廷,為葉蘭舟請功。
黎沐也是感動不已,對葉蘭舟敬佩有加。
“本王這就修書一封,八百里加急送進京中。.bgee.
朝廷的戰事,竟讓一弱女子傾盡家產置辦糧草。
兵部和戶部那幫子尸位素餐的官員若是知道,也不知會不會臉紅!”
武將議事,葉蘭舟和遠哥兒回房休息。
遠哥兒跟著葉蘭舟籌辦糧草,也是立了大功的,小小年紀,就在軍中收獲了很高的聲望。
他送葉蘭舟回西跨院,一進屋就撒嬌:“師祖,我餓了。”
“想吃什么?”
“火鍋!烤羊排!想吃肉,越多越好!”遠哥兒舔著嘴唇,一臉饞貓樣兒。
葉蘭舟失笑,這大冷的天,吃個火鍋暖暖身子也好。
“那你去拿炭來。”
有了糧草,作戰方式又要做出相應的調整,這會兒大家都在爭分奪秒地議事,西跨院沒什么人,吃個火鍋也不打緊。
遠哥兒蹦蹦跳跳地出去找炭,剛一出門就見黎沐黑著臉走來。
“王爺,您來了。”遠哥兒心情大好,笑瞇瞇地打招呼。
黎沐“嗯”了一聲,悶著頭朝葉蘭舟的房間走去。
還沒到辰時,他就過來叫葉蘭舟一同出發,不料她早就跑沒影兒了。
黎沐生了一天的氣,直到葉蘭舟回來,他氣都沒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