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

真是她進入東域以來，所見過的，最糟糕的天之驕子。

甚至比之當初的楊風還不如。

夜染音閉了閉眼，壓下情緒。

沒關系。

這才是跟九無暇的第一次交鋒而已。

她相信，來日定有機會，讓九無暇啞口無，只能伏誅。

虛空上的無名老祖說完對秦問心的責罰后，又將目光移到九無暇身上。

霎時間，九無暇感到仿若一座巨山壓在身上，讓她渾身忍不住的顫抖，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她平生第一次慌亂又心虛，甚至有些恐懼。

“九無暇。”

無名長老開口問她：“對于祖地之事，你有何話要說？”

九無暇緊咬下唇，也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無暇的確不知靈劍石為何物，也不知它會在祖地能產生那樣的影響，但，祖地內發生的一切，無暇難辭其咎，因此，無暇愿與秦公子一起擔責，我會安葬好死去的龍辰公子，我們九皇宗也會照顧其余四位公子，來日若真有中州宗門問責，我也愿和秦公子一同面對。”

此話一出，人群中頓時響起一片驚嘆。

“無暇公主真是太善良了，這才是我心目中的無暇公主。”

“真心疼她，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無心之失，卻被牽連……哎，那秦問心也是，送什么不好，非要送靈劍石，送了還不說清楚東西的用處……”

“無暇公主有情有義，敢作敢當，真不愧是我東域楷模啊……”

“這么看來，無暇公主對秦問心，也是有情的吧？真羨慕秦問心，雖然受了責罰，但只要他們能抗住中州問責這一關，未來便無限美好。”

“……我快吐了。”聽著眾人對九無暇的贊美聲，沈滄浪趴在劍少商肩頭，作嘔吐狀。

“這些人都這么無知嗎？”

“……真是太會裝了，太惡心了，沒見過這樣的女人……秦問心的一片情意真是喂了狗了……”

九無暇直接攬責，還將后續事情條理分明的處理的面面俱到。

便是無名老祖都不想再多說什么。

這時候，第一劍府府主景策連忙道：“老祖，前不久九皇宗宗主傳信，欲要與我劍圣府結姻親之好，我已答應下來，我們雙方約定，打算劍子遴選結束后，就向眾人公布此事……卻沒想到，會生出這么多變故，不過，如今宣布也不算遲，未來問心與無暇是未婚夫妻，一同擔責，也再好不過。”

無名老祖聽此神色不動，只問跪在地上的秦問心：“問心，你師尊要你聯姻，你如何想的？”

秦問心叩首：“但憑師尊做主。”

無名老祖點頭：“既然你也愿意，我便也不好多說什么，只希望，日后，你們好自為之。”

人們看出無名老祖似乎不看好這場聯姻，不由唏噓不已。

九無暇聽著那些身影，委屈的閉上了眼睛。

她是九皇宗的小公主，是東域的天之驕女，她的訂婚儀式，應該盛大而華麗的，應該是在她最奪目耀眼的時候，應該得到所有人的祝福。

而非是今日這般草草提起，草草結束，仿佛分外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