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看著小鹿滿眼的擔心跟著搖了搖頭，輕聲開口道，“沒什么，只是覺得欠了顧大人好大的一個人情，不知道怎么去還。”

這么說著，葉蓁到底還是輕輕解開了面前的包裹。

看著里面的零散的銀兩和一些看似是祖上傳下來的老物件時，眼眶突然就有些濕潤了。

人有時候好像就是會這樣，特別容易被別人的善意感動。

看著這些說不得多貴重，但是一看就是傾其所有的東西，葉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好似突然就被人狠狠戳中了淚腺，眼淚就這么翻滾著落了下來。

她很清楚顧慎彬是什么樣的人。

剛直不阿，不會為五斗米折腰的人。

是面對李承載都敢爭鋒相對的人。

兩袖清風，自己都不曾對權貴摧眉折腰過，如今卻為了她，為了讓她入宮之后好過一些，想到了討好管事嬤嬤這樣的法子來。

葉蓁的眼淚不斷地垂落下來，就好像是被人打開了閘門一般，情緒蜂擁而出，突然就怎么都壓制不住了。

小鹿在一旁看著葉蓁此刻的樣子，慌亂不堪，焦急地想要安慰，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想了許久還是小聲開口道，“小姐是不想入宮嗎？若是不想的話，小鹿現在就帶著小姐離開這里吧。”

“等離開了以后，天高海闊的，我們總有辦法活下去的。”

“小鹿知道很多民間的雜技，實在不行的話，小鹿就耍雜技養活小姐，我們總能活下去的。”

小鹿這一番話出口，葉蓁急忙看著她連連搖頭，但是眼淚卻好似越發控制不住了。

葉蓁伸手捧住了小鹿的臉頰，俯身認真看向了她，哽咽開口道，“真是個傻丫頭，把自己賣給了我，還要耍雜技養活我，你是不是太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