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得滿嘴滿手都是油,直到把兔子吃得只剩下個骨架,孫易搓了搓手,嘿嘿地笑道:“小丫頭,讓你少吃點你不干,主菜這才剛來!”
說著,把兔子剝開,內膛里放著孫易剛剛采出來的蕨菜,蕨菜已經浸滿了兔子烤出來的油脂,一股濃濃的異香氣,還有山林特有的清香氣,兩種截然不同的香氣混合在一起,絕對能勾起人的食欲來。
蕨菜這幾年不太值錢了,所以采的人也不是那么多,多是自己家吃才會采上一些,價格也沒有藍莓那么高,據說是因為蕨菜里頭有什么致癌物。
對于這種說法,孫易持著不屑的態度,致癌物再多,能有地溝油,化工品的致癌物多嗎?都是那些專家吃飽了撐的才搞出這么些理論來。
兩人用樹枝做筷子,把這些蕨菜又一掃而空,柳雙雙吃完了,把筷子一扔,撲通一下就躺到了雨衣上,摸著自己還顯得平平的小肚子哼哼著,“不行了,不行了,我要撐死了!”
“哈哈,下回有機會,咱們接著這么吃!”孫易笑道,起身把那些碎骨頭,連同地面上掉落的油脂一起清理了一下,然后挖了一個坑埋了起來,這玩意的味道太香了,萬一把山里的野物引來就壞了,雖說近年野獸少了很多,但是偶爾還能聽人說遇到過野狼,北方的狼因為生存環境的原因,顯得格外的兇悍。
再歇上一會,天已經透著蒙蒙的黑暗了,黑暗降臨,身處在這片毫無人際的山林里,顯得格外的恐怖,耳中聽得那些鳥兒怪異的叫聲,特別是一種鳥,會突然發出一種大吼似的叫聲,就像要刻意嚇人一跳似的。
還有碩大的雀鷹,張著一雙大翅膀,夾著風聲從不遠處飛過,烈烈做響,就連孫易都有些膽顫,別看他從小在山里長大,可極少在山里過夜,偶有的幾次,還是有老孫頭領著,那個時候,他的年紀還小。
但是在柳雙雙的面前,他必須要保持一個大哥的形象,如果連他也慌了,那柳雙雙還不被嚇死。
領著柳雙雙在混濁的大河邊上坐了一會,借著還沒有完全黑透的夜色看了看河水,已經消退一尺多了,明天早上,肯定能過河了。
又割了一些青草,鋪到了狹小的木楞子里頭,鋪了厚厚的一層,再把雨衣鋪里面一套,剩下的一套蓋在身上,夜色微涼,蓋上雨衣都不會覺得熱,甚至還有些寒意。
孫易把生存刀就放在身邊,萬一出了事,也好有個趁手的武器,就是這小刀短了點,刀刃才十公分而已,很難給人安全感,孫易決定回去就用鋼鋸自己做一把獵刀,以后進山一定要帶上。
柳雙雙打了幾個寒顫,這個時候也顧不得羞了,向孫易的懷里又擠了擠,孫易把雨衣向她那邊再鋪了一下,然后把她緊緊地摟在懷里。
為了壓住心頭的躁火,孫易沒話找著話,“雙雙,你的傷還疼不疼了?”
“不疼了,沒有太大的感覺,這條蛇真的沒有毒,要不然的話我絕撐不到現在!你吸毒血,是不是……”
“傻丫頭,少胡思亂想,哥不是那種人!”孫易趕緊解釋,“就算是沒有毒,蛇牙也有各種細菌,我們沒有條件,只能把殘血吸出來的,否則的話傷口會紅腫,一時半會都不會好!”
“其實……其實就算是的話,我也不會怪你的!”柳雙雙用蚊子般的聲音輕聲道,又向他的懷里擠了擠
二人處于山中,天已經黑了,到了晚上,天氣還有些陰,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除了聽著彼此的呼吸聲,哪怕眼睛湊到一塊都看不到對方。
在木楞子外面,就是清晰可聞的蟲鳴聲,還有嚙齒類的小動物刷刷地快步跑過,偶爾還能聽到極其輕微的打斗聲,也不知是黃鼠狼還是貓頭鷹在捕食,他們睡下了,但是山林里其它生物卻忙了起來。
寂靜的夜里,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聽著彼此的心跳,兩人的心跳都不正常,孫易的心跳像是在擂鼓,咚咚做響,柳雙雙的心跳像在調皮地跳著皮筋,撲通撲通的快極了。
雖然相識的時間不長,但是對彼此都沒有惡感,在孫易看來,柳雙雙嬌羞漂亮,話不多但是卻可愛。
在柳雙雙看來,這是一個敢于和黑瞎子搏斗的真男人,從小沒有父愛,現在碰到況天生這么一個雄性氣息十足的男人,那種打心底的安全感讓她久久不能平靜。
柳雙雙動了動身子,貼得更近了一些,在孫易的耳朵用極低的聲音道:“哥,如果……如果你想的話,可以……”
孫易深深地吸了口氣,抽身退了出來,把雨衣給她好好地蓋了一下,“乖乖的別動,別把這點熱乎氣放沒了,我去添點火,有蚊子了!”
孫易出了木頭愣子,給圍在四周的三個快要熄滅的火堆加了一些干柴,再壓上一些青草,捂得嚴嚴實實,這樣可以一直冒輕煙卻不熄滅。
做完了這一切,看了看隱約出現在火光中的木頭楞子,孫易深深地吸了幾口氣,面對這種事,自己可不是意志堅定的人,柳雙雙要是再有點小動作,哪怕是無意的動作,自己說不定也會失控。
“哥,你在干嘛?”身后響起了輕輕的聲音,孫易嚇得身體一抖扭頭道:“你走路怎么沒聲音!”
“我害怕!”柳雙雙低聲道,像是犯了什么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