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刀來不及橫轉,孫易的手上一抹,一把短刀出現在掌間橫抹了過去,哧的一聲,衣袖被劃破,幾滴鮮血灑落。
亞倫驚咦了一起,跟著短刀一閃向聲音的來處飛去,孫易借機一個骨碌爬了起來。
亞倫閃過了孫易百發百中的飛刀術,看著手腕上深深的傷口,再抬頭看著孫易,原本還有些戲謔的目光中透著些許憤怒,身為血族大公,竟然被一個年青人擊傷,這將成為他一生的恥辱,必須要用孫易的鮮血才能洗清。
“老梆子,動作倒是挺快嘛!”孫易惡狠狠地道。
亞倫舔了一下手臂上傷口滲出來的鮮血,一絲也沒有浪費,然后突然尖嘯了一聲向孫易撲了過去。
孫易手上的長刀一橫掃了過去。
哪怕孫易將九圖邪功運到極致,仍然不是這個亞倫大公的對手,被打得不停地翻滾出去,每一次都會再站起來,胸骨、肋骨更是不知斷了幾根,兩人從公路上一直打到路邊的叢林里頭,沿著一條小河溝順流而下,漸漸地進入到了密林深處。
孫易一邊打一邊退,還在不停地吐著血,似乎下一刻就要倒下來,可偏偏每一次亞倫要給他致命一擊的時候,煩人的小飛刀就會刷地一下飛射過來,讓他不得不閃躲,更是給了孫易喘息之機。
“哈哈,老子的命硬,打不死我氣也要把你氣死!”孫易瘋狂地大笑著。
亞倫剛剛醒過來就被莫里斯候爵給了一個軟釘子,正憋著火呢,現在孫易又像是一只小強一樣死纏著他,怎么打也不死,更是讓他這股火一下子冒了出來,瘋狂地撲了過來。
兩人這么一打一退,轉眼間就到了北大河的邊上的一條支流附近,旱季河水退去,余下大大小小的河卵石,因為汛期河水的沖刷,形成了一個上百米寬的河床帶。
孫易再一次被擊飛了出去,人在空中,奮力地一弓腰,手上的長刀帶著呼嘯化做一抹流光向亞倫飛射而去。
亞倫一扭身,手一伸,牢牢地扣住了刀柄,看著滾落在遠處的孫易,臉上閃過一抹猙獰之色。
“小子,連刀都不要了是嗎!”
“不要了,送你了!”孫易遠遠地叫道,然后一弓身消失在地面上,在他所處的位置不知何時被挖出了一個大洞。
亞倫一愣,沒想到孫易會用這種方式來逃避,就那么一個坑洞,他能藏到哪里去,還不是要被自己挖出來干掉。
這時,空中響起了呼嘯聲,亞倫微微一愣,傾耳傾響了起來,然后突然一抬頭向空中望去,一個小黑點拖著一陣淡淡的冷凝煙氣向地面撲了過來。
黑點在他三米開外落了下來,跟著咣的一聲劇響,沖擊波夾著碎石泥塵向他撲了過來,將亞倫震得飛出好幾米遠摔了個大跟頭,這時越來越多的黑點飛射了過來。
“炮?”亞倫驚呼了起來,他陷入沉睡的時候還是百多年前米國的南北戰爭時期,那個時候的火炮用的還是黑火藥,炮彈的種類主要是實體鐵球,葡萄彈鏈等等,開花彈的數量也不是很多,威力更是不可同日而語,炮彈的速度更是有天地之別,哪里像現在,火炮動不動就能打到幾十公里遠去。
所以他在第一時間沒能認出那是炮彈來,現在認出來了,一發炮彈的威力就讓亞倫嚇破了膽子,紙上得來終覺淺,此前還覺得莫里斯等人太過于保守了,現在他才知道,人類所發展出來的武器武力已經如此之大,甚至只需要一發就可以將他這個公爵的小命干掉。
更多的炮彈從空中落了下來,有105口徑的,還有125口徑的,都屬于大口徑火炮,炮彈十分精準地落到了方圓二百米的范圍之內,將這片河灘完全覆蓋在其中,彈片混著碎石橫飛,織出一條密密麻麻的死亡線。
孫易躲在炮營工兵提前修建出來的防炮洞里頭,當初人家工兵也說了,這種臨時修建的防炮洞根本就不合格,至少也要深入地下十米,再加上工字鋼高標號的水泥什么的才能防得住這種口徑火炮的轟擊,可是現在也只是的用一些現成的鋼筋水泥加卵石之類的修建,藏在這個地方躲炮擊,一大半還要看運氣,要是有哪發炮彈,哪怕是105口徑的高爆彈落在十米之內,也會將這個掩體直接震塌將人埋死在里頭。
孫易不知道有沒有炮彈落在附近,只是卷著身子,同時手撐著地面,讓自己與地面保持著一些距離,很快這個距離就保持不住了,越來越多坍塌的碎石鋼筋之類的東西壓了下來,像是一個狹小的墳墓一樣把他埋在其中,炮彈在附近落下爆炸所產生的震動沖擊波更是像巨錘一樣在他的身體上錘來砸去,一口口的鮮血像是不要錢一樣的吐出來。
“菲菲尼瑪個比啊,亞倫沒死,老子要先死在了這炮彈之下了!”孫易暗自叫罵著,又吞了一顆藥丹強撐著,祈禱著千萬別有炮彈正好落在自己的頭頂上,這個防炮洞太淺了,距離地面不過三兩米的樣子,一炮下來,光彈坑就不止這個深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