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那只草叢里的貍花貓,他就像那只貓,只是她興起時,同情心泛濫之下,才會給予施舍的對象。
他轉身離開,第二天就回了美國。
坐在飛機上,他翻到手機那張照片,長久地注視著,試圖從她看著貍花貓的眼神里看出些什么。
最后他確定了,她看著貍花貓的眼神,比看著他溫柔許多。
每次她看著他,多半都有點兒慌亂,怕被別人看到她和他說話,她給流浪貓喂食最起碼不用偷偷摸摸。
這樣的關系,哪里還有什么幻想空間。
他盯著照片,點到“刪除”,手指又頓在“確定”那里。
算了......
他想,一張照片而已,這也是他僅有的了。
許粟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他曾經為見她回來過,又孑然一人離開。
她也不會知道他曾多少次拿出那張照片端詳過后,又因為這無望的癡念而對自己心生厭惡。
人們對夢寐以求的東西,一旦有機會靠近,就恨不得立刻打上自己的標簽,他也不能免俗,想要擁有,想要占有,想要名正順,想要光明正大......
欲壑難平。
這一晚的后來,梁寒墨還是為許粟擦了藥油。
她洗漱的過程里,都是他抱來抱去,他好像真的不嫌麻煩,這里沒有別人,她也逐漸習慣了一點。
等到再上床,梁寒墨離開時,在她唇角落了個晚安吻,“什么事都等明天再想,先好好休息。”
說是這樣說,等男人走后,她還是忍不住在床上翻來覆去。
今天發生的一切,對一向循規蹈矩的她來說都太超綱了。
許何平一定會暴跳如雷,她想到這里,卻覺得有些痛快,她計劃,總有一天,她還要告訴許何平,她和梁寒墨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