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梁寒墨帶著許粟來到精神康復中心。
臨近年關,有些病患會被家屬接走,院內的病人也少了許多。
高瑩今天狀態不錯,情緒也穩定,在后院草坪的長椅上曬太陽,護工就在旁邊陪著。
梁寒墨走過去時,護工最先看到,立刻站起身,尊敬地打招呼:“梁先生,您來了。”
梁寒墨對護工點了下頭。
高瑩反應比較慢,這個時候才慢慢扭頭,看到梁寒墨。
她的眼神是呆滯而麻木的,就這么看著他走過來,目光又慢吞吞地移動到他身邊的姑娘身上。
她也沒有什么意外的表情,她現在不犯病的時候,對外界的所有事物大都很淡漠。
護工走遠了些,特意給這家人兩人留了談話空間。
長椅空間很大,梁寒墨帶著許粟在旁邊坐下來,然后才同高瑩打招呼,喊了一聲:“媽。”
每次叫出這個字,他都會有一種怪異的排斥感。
高瑩盯著他,隔了幾秒,說:“你來了。”
“嗯,”他道:“今天看過你,過年就不來了。”
高瑩微怔,嘴唇開開合合,似乎想說什么,可好一陣,又沒發出聲音。
母子兩人其實真沒什么好說的,梁寒墨原本話就少,以前就算來,哪怕是過年的時候,也只是安靜地坐在病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