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些后悔逗她。
她這人,臉皮薄,就連遇到困難求助都拉不下臉。
“還不走?”他問她。
許粟別扭著,不該跟他走的,她本來是想要躲著他的,可眼下,能幫忙的人,好像只剩他。
梁寒墨比她動作快,他折回來,直接拉起她的手。
許粟甩了兩下,沒甩開。
男人的掌心干燥溫暖,且有力量,被這樣牽著手,她感覺這個晚上一直凄凄惶惶的心,好像落到了地上。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盈在眼眶的淚水就滑下來了,滿腹的委屈翻涌著。
被梁寒墨牽著手,一路帶到停車場上車。
她還抽抽噎噎,梁寒墨沒立刻開車,抽了紙巾遞給她,“是你爸打的?”
許粟接過紙巾擦眼淚,點了點頭,“他看我和梁陌澤沒戲了,就覺得我沒用。”
她腦子很空,從和許何平吵架到現在,其實一直有點兒思維遲緩,現在她才意識到一個問題:
以后要怎么辦。
她長這么大,還沒有和父母發生過這么大的正面沖突,就連青春期最叛逆的時候,她都是逆來順受的。
兩個人都在前排坐,還沒有系安全帶,梁寒墨側過身,忽然從她手中拿過紙巾,擦她眼角,“好了,別哭了,最近每次我見你,你眼睛總是腫的。”
男人的語氣低沉溫柔,動作也輕,緩緩拭去她眼角淚滴,指腹又碰到她紅腫的臉頰,垂下的眼睫掩了眸底不易覺察的疼惜。
許粟呆呆看著他,恍惚中想,被人重視,會不會就是這種感覺?
心口好像被什么充盈著,又很溫暖,這感覺對她來說堪稱陌生。
情不自禁地,她輕輕歪了下頭,將臉頰貼進他掌心里。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