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很怕對她造成傷害,各種意義上的,哪怕是一點點,上一回在醫院,也是很快就開車來找她了,還一直陪著她送了爺爺......
她不自覺又想起了自己曾經干過的事,小時候霸凌他也就算了,訂婚之前懷疑他,加上為了救趙念巧,她又一次拋下他,還叫他“私生子”......
相比之下,她很是自慚形穢。
這些記憶,她都忘不掉,她想以后她一定要加倍地對他好。
梁寒墨剛從洗手間里出來,房間門被敲響了。
他走過去開門,周赫已經大步往進走。
后面跟著陳凜。
周赫說:“我從家里回來了,大過年的,我們來給你送溫暖。”
梁寒墨面無表情,周赫每年如此,說是送溫暖,其實就是他自己喜歡熱鬧,想要攢局去玩。
陳凜說:“墨哥大概用不著你送溫暖,人家都有對象了,就你,上學的時候你天天找對象,反倒畢業后成了光棍。”
周赫在沙發上大搖大擺坐下,“陳凜,你說你,好好的人,怎么就長了一張嘴呢。”
陳凜在另一側的小沙發上坐下來,姿態慵懶,將手中一瓶紅酒往茶幾上擺。
周赫喊梁寒墨,“老大,我和你說,陳凜這家伙你都不知道他嘴巴多損,他昨天對著一個得了白血病的女人說,你看起來快死了。”
許粟這會兒也躺不住了,已經下床走到臥室門口,看著客廳里的周赫,好奇問:“你們說的,是阮學姐嗎?”
“對,就是阮舒怡,”周赫說:“許粟你說說,哪里有人嘴巴這么欠啊,人家都得絕癥了,他還在這說風涼話。”
許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看了一眼陳凜。
陳凜垂著眸,唇角甚至還帶著散漫的笑,“我又沒說錯,她可不就是快死了嗎?”
許粟到底還是有些忍不住了,“陳凜,我不知道你和阮學姐過去有什么過節,但是你現在這樣和她說話......難道她死了,你真的會高興嗎?”
她和阮舒怡算不上熟悉,但有過接觸,記憶里阮舒怡雖然是個大美女,但是沒什么架子,甚至人還有點兒大大咧咧,很陽光開朗的一個女孩子。
現在得了這種病,還帶著孩子,生活應該很艱難,她就有點兒打抱不平。
如果是以前的她,是不會開口的,但現在,她想說什么,就不愿克制。
不過,氣氛在她這句話之后,顯而易見地僵了一瞬。
片刻的安靜過后,還是陳凜開口,他笑著說:“嗯,她死了,我會放鞭炮慶祝。”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