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聞澤走后,我坐在窗邊又望著外面漆黑的夜色待了很久。
我在想中午跟陸宇川的對賭,當初那么擲地有聲的告訴他不會離婚,還讓他別管我的事。
現在想想,我應該要輸了。
我枯坐到了大半夜。
次日,天蒙蒙亮的時候,我提著行李下了樓,沒有吵醒表哥表嫂,更沒有去通知老太太。
我一個人在晨霧蒙蒙里離開了。
抵達桐城高鐵站的時候,老太太終于發現我不見了,她慌慌張張打了電話過來。
“柚柚,你去哪了?怎么沒有看到你人?”
“我上高鐵了。”我語氣極淡地回道。
“老太太,我媽一個人在京州,我就先回去了,你在舅舅家再玩兩天。”
我又叮囑了一句。
但是,這次我沒有再叫她媽,而是喊了老太太。
電話里的老太太立馬就急了,她還想要說什么,但這時我已經借口信號不好,把手機給掛了。
其實我應該慶幸,“不離婚”這幾個字,我還沒來得及在這對母子面前說出來。
我在動車上找到了我的位置。
剛坐下,連水都沒來得及喝一口,方寧就發信息過來了。
“臥槽,柚兒,陸聞澤是不是又回京州了?我tm聽到蘇靜說,江甜那小賤人高位癱瘓啊,今早就被私人飛機從和美醫院頂樓給接走了。”
她非常激動地給我發了一大段文字來。
還私人飛機?
看來,他真的是急了,之前江甜廢了一條腿,他還跟我表現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想來,那是她根本還沒到嚴重的地步。
我幾根手指在掌心里攥了攥,片刻,我才回了一條過去:“那應該是他,昨晚他就從桐城走了。”
“草!”
這話落下來,方寧立刻在那邊爆了一句粗。
我倒是相對平靜些。
因為,再多的難受和痛苦,也在昨晚枯坐的那幾個小時里被消化掉了。
“沒什么好罵的,江甜本來就是因為他才出事的,現在后果那么嚴重,他肯定不能見死不救,不然,我也會覺得他太冷漠了。”
“可是,他這么在乎她?那你怎么辦?這個高位癱瘓,誰知道后面會變成什么?如果江甜以后好不了,那豈不是要纏著他一輩子?”
方寧聽后,很是憂心忡忡地問道?
一輩子?
這幾個字眼出現在我的視線里,我就很想笑了。
所以,我這不是徹底打消了昨天那個“不離婚”的荒誕念頭,成全他們兩人嗎?
我將手機收好放回了包里,靠在椅子里緩緩閉上眼睛的那一刻,我沒什么血色的嘴角邊只剩釋然……
當天,我回了京州。
我媽聽到消息后,匆匆忙忙趕到了西山半島,想要解釋一下江甜的事。
然而,我卻表示的十分不在意,親自下廚給她做了一餐飯,又陪著她到江家那些長輩家里拜了個年。
兩天后,我就去省城了。
“柚兒,你去省城干什么?現在陸聞澤都還沒回來,難道你不需要他給你一個交代再走嗎?”
方寧聽到我這個決定后,急得直接打了電話過來問。
交代?
我扯了扯嘴角,有點想笑。
這兩天我雖然沒有關注這件事,但我媽還是每天都會告訴我,江甜那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