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下車,去往康復中心住院部。
許粟心底有種很怪異的感覺,或許是因為方才梁寒墨的話,又或許是因為那個笑。
她其實想問,既然不在乎,為什么還要大費周章將人帶來北城安排進康復中心呢?
但是她沒有問,梁寒墨身上的氣息陰冷,仿佛充滿沉魘一般的戾氣。
他是有理由恨的,高瑩帶他來到這個不歡迎他的世界,想要利用他,卻沒能俘獲男人的心,又想用他換錢,讓他處于沒人要的尷尬境地中,最后只盼著著將他塞出去。
比起她那個重男輕女的爸爸,這樣的媽媽更可怕。
高瑩住單人間,梁寒墨敲門,帶著許粟一起進去。
里面這時有個護士,見他們來,和梁寒墨解釋:“梁先生,您母親早上起來又鬧,我們剛剛給她打了一點鎮靜劑。”
許粟目光落在病床上。
這就是梁寒墨的母親了,這個女人現在形容枯槁,骨瘦如柴,面色慘白,躺在病床上,就連呼吸好像也薄弱。
梁寒墨對護士說:“麻煩你們了。”
“應該的,”護士又看了看高瑩,“現在你們應該可以和她說說話,您等下方便過來醫生辦公室一趟嗎?和楊醫生溝通一下您母親后續的治療。”
梁寒墨微微頷首,算作應答。
許粟不知道別人見男朋友的母親是怎么樣的,但顯然,她這樣見家長的,還是獨一份,她站在病床邊,沒敢貿然開口說話。
梁寒墨走到病床跟前,看向高瑩,高瑩目光呆滯。
他喊了一聲“媽”。
高瑩總算有反應,微微轉過臉,看到他,眼神忽然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