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許粟:“你這次......還是打算過幾天回去嗎?”
許粟搖頭,“可能回不去了。”
話出口,她自己心口先被蟄了一下。
在現實世界,沒有絕對的爽文,沒有人能在真的和原生家庭決裂時內心毫無波瀾,都是被傷過千百回才會心死。
“阿姨還會找你吧,”楊雪說:“而且,你一個人在外面,怎么辦?”
當生存也成為問題,其他問題就顯得無足輕重了,許粟也思考過這些,她問楊雪:“我記得你說,你為了在梁氏實習,就在梁氏總部附近租了房子,是嗎?”
楊雪點頭。
“那邊還有其他房子沒有?”許粟問。
楊雪:“我租的那是城中村啊,不然怎么會單間還那么便宜,你住不了的,有些潮,而且沒暖氣,我就每天回去開一會兒空調還有電熱毯,我家也是鄉下的自建房,所以我能適應。”
許粟想了想說:“我可以的,回頭我先跟著你去看看吧。”
楊雪嘆氣,忽然又問:“你不能一直住在小梁總這里嗎?”
許粟搖頭,“就算我們......總不能剛在一起就同居吧,我......”
她話說得磕磕絆絆,“再說,我從家里出來,總不能全都依賴他,我得找工作,做以后的計劃,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渾渾噩噩混日子了。”
她其實想說,梁寒墨是個很優秀的人,他在校期間成績優異,自己拿全獎出國念書,研究生沒畢業就在實習期間組建自己的小團隊,回國后已經有資本直接進梁氏,就連本來忽視他的梁正國,如今都重用他,足見他的本事。
她以前一門心思想著畢業后要和梁陌澤結婚,梁陌澤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绔,她也不過就中規中矩上學,不會有什么感覺,但現在,她想要與之在一起的那個人不一樣了。
她希望自己也能變得更好,各種意義上的更好,她希望自己不是只會依附于他的米蟲。
不過這話多少有些難為情,她沒開這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