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所的辦公樓是個老舊的樓,沒有足夠的停車位,所以她的車,總是停在馬路對面。馬路對面根據他的觀察,其實也不是正經的停車位,就是大家都停馬路邊上,久而久之就成了停車場。
而且她車技大有進展,那么小的停車位,她基本一把就能進去。有次偏了一點,她就倒車往外,打算挪一下位置,結果她剛倒出來,旁邊一輛小車不知從哪里鉆出來的,一下就占了她的位置。
她似乎有些氣急敗壞,從車上下來,敲了敲那輛小車的駕駛座的窗戶,指了指自己的車,示意這是她的位置。
許是她的表情太嚇人,又或者是她拿出的律師證唬到對方,對方又灰溜溜的把車位讓給了她。
他看著不由覺得好笑,跟他印象中的禾眠差了很多,這個禾眠帶著一點點的市井之氣,但也更鮮活一些。
鬼使神差的,那天她下班,他的車就跟上了她的車,見了她這幾年工作的地方,他就不由自主想看看她生活的地方。
然后不遠不近的跟著她的車走過了幾個路口,最后見她的車停在了一處幼兒園的附近。
她下車走到幼兒園門口,過了一會兒,一手牽著一個朋友出來,笑著往車上走。
是曾在機場見到的那兩位小朋友,那時還是完全陌生的易木旸一手抱著一個,他只記得這個畫面很美好,但對那兩個孩子只有一個模糊的印象,早已忘記具體的五官了,此時再見,因為是禾眠一手牽著一個,再細看孩子們的五官,腦子里飛快閃過一些念頭,單是這幾個念頭,就讓他心跳加快,幾乎忘了呼吸。
是嗎?
會嗎?
從來沒有這樣的奢望過,連幻想都不曾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