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接到情報,有白蓮教妖人在百花樓修行極樂神功!來人,給我搜!
我今天倒想看看,百花樓里究竟有些什么花樣!大家也開開眼界!”
這是什么命令?別說花奴被驚呆了,就是早有心理準備的錦衣衛和捕快們也都愣住了。
一直等到蕭風不耐煩的再次揮了手,眾人才咬咬牙,兇猛的撲了出去。
管他呢,命令是蕭大人下的,他這么大的官,天塌下來也是他頂著!
而且他搬出了白蓮教妖人這么大的帽子,我們想不聽命令也不行啊。
畢竟之前搜捕忍者時萬歲有過旨意,讓蕭風以大理寺為主,由錦衣衛、刑部和順天府協同捉拿叛逆!
蕭風現在雖然升官了,忍者也都殺了,密使也伏誅了,可那份旨意并沒有收回去,蕭風只要以白蓮教為名,自然有權利搜查青樓。
另外,蕭風現在是江南總督,而江南總督最重要的任務,除了消滅倭寇,就是剿滅白蓮教啊!
錦衣衛和順天府的捕快們收入不算高,平時去消費也多是去勾欄,春燕樓、百花樓這等高級會所,平時是沒啥機會來的。
因此肚子里多少都憋了點氣,既然決定天塌下來由蕭風頂著,那自然就要趁機出出氣。
隨著哐當哐當的踹門聲,引發了一連串的怒斥聲、求饒聲、尖叫聲。
“媽的干什么,什么人如此大膽!給我滾出去!咦?你干什么!不要摘我的面具啊!”
“干什么,你不認識我是誰嗎?你不配和我說話,把你們府尹郭鋆給我叫過來!”
“別拽,別拽,我自己下來!這個架子比較復雜,你這么硬拽我會受傷的!”
“官爺,我給你十兩銀子,你放我走吧!至少讓我穿上衣服啊!”
“干什么,住手啊!那個蠟燭不是這么用的!”
“不用找了,這屋里就我一個男人!什么意思?有兩個女人就應該有兩個男人?你這是看不起我嗎?”
“不用找了,這屋里沒有女人!什么意思?我自己不能在這里吟詩作對的嗎?”
“不用找了,這屋里沒有女人!什么意思?我們兩個男人就不能在這里吟詩作對的嗎?”
“不用找了,這屋里沒有男人……”
一片混亂之中,花奴終于忍不住了,喝令護院們動手阻攔,但這些護院剛要動手,蕭風就冷冷的開口了。
“有敢阻攔搜尋叛逆者,與叛逆同罪!你們誰全家活膩了的,盡管動手!”
那些護院平時打架斗毆,對付的都是吃霸王餐的顧客,或是錢被榨干了賴著不走的老賴,要讓他們當叛逆,這點工錢顯然是不夠的。
這一遲疑之間,蕭風的人已經把客人和姑娘們都帶出來了。姑娘們被允許穿上了衣服,客人們大部分只被允許穿上了褲子。
蕭風一眼掃過去,看見幾個比較熟的面孔,正可憐巴巴的看著自己。
其中就有京城著名飄客井御醫,以及大理寺的一位寺副,戶部里一個跟劉彤關系好的主簿。
再仔細看看,居然柳臺也在里面,此時用手捂著半邊臉,是被田中實從vip客房中揪出來的。
他身邊的姑娘雖然穿上了衣服,也能看見脖子上的鞭痕,和手上的蠟油。
蕭風毫不掩飾的走上前去,指著平時和自己關系不錯的幾個人,問下屬們。
“他們幾個,對姑娘們可有什么過分傷害嗎?”
下屬忍著笑,指著井御醫道:“他們都沒有,只有此人,在姑娘身上扎了好幾根銀針,說是替姑娘治療月事不調,但姑娘說確實有效。”
蕭風點點頭,對張無心吩咐:“這幾個都不是叛逆,可以放走了。”
井御醫大喜,沖蕭風連連作揖,然后落荒而逃。
那個寺副和主簿一邊跑一邊穿衣服,本來倆人不熟,但這次也算是共患難了,反而多了一份親近。
“老兄,你也和蕭大人相熟的嗎?”
“當然,蕭大人是我大理寺少卿,他平時的工作文表都是我幫忙寫的啊!老弟你呢?”
“我是他岳父劉彤劉大人的至交好友,早在劉大人當員外郎時就很要好了!劉大人嫁女時我還送過賀儀呢!”
“好巧好巧,如此以后多多親近,我們交換名帖吧!”
“好的,咦,老兄你叫井觀天嗎?”
“靠啊,慌亂中穿錯衣服了。這是井御醫的衣服,他也是劉大人的好友!今天就是他帶我來百花樓的!跑得太快了!”
“看來都是同道中人啊,改日再約,不過再去一定要去春燕樓了。百花樓太不安全了,搞不定官差,保護不了客戶隱私啊!”
見蕭風明目張膽的放走了一些人,另外的客人不滿意了,紛紛嚷嚷起來,蕭風也不說話,搖著扇子,聽著屬下的匯報。
“大人,三十幾個房間,幾乎客滿,花樣很多,姑娘們受傷的也很多,而且……死了一個。”
蕭風抬頭看向那些吵吵嚷嚷的客人們,臉色平淡,聲音卻變得冰冷:“是誰干的?”
捕快指著一個肥胖的中年男人:“就是他,那女子身上有咬痕,最后是被掐死的。”
那中年男人體如篩糠,哀求的看著蕭風。
“大人,我不是有意的,大人,我,我是商人,我不是官員,我花了大價錢的……”
蕭風冷冷的看著他:“你不是官員,上青樓狎妓無罪,可你殺人了!”
中年男人轉向花奴,哀求地看著她:“媽媽,你可是承諾過的,只要給錢,什么都行,死了人你會幫忙處理的……”
“住口!”
張遠及時趕到,臉色鐵青,身后跟著一群東廠的番子,個個橫眉立目的看著蕭風,恨不能啖其肉,剝其皮,拆其骨。
錦衣衛和捕快們也迅速收攏,將蕭風護在中間,兩邊的人馬都劍拔弩張,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