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浩可以管得住自己,但管不住別人,就算他自己清正廉明,可擋不住招標代理公司和專家們想去貪腐。”
“我相信這個世界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如果有,那一定是錢砸的還不夠多,不夠讓人心動。'
“到時候九個專家都給我打高分,一致推薦我中標,陸浩派去的四個安興縣評標代表又能如何?還不是少數服從多數。”
“我就明擺著告訴他,我們集團就是要在安興縣拿項目撈錢,我看他能奈我何!”
兆輝煌拍著桌子,氣勢十足,仿佛一切盡在他掌握之中。
這九個多億的項目,只要卡住成本,利潤有多高,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筆錢必須吃到自己嘴里,換做任何公司搶走蛋糕,他都無法接受。
面對兆輝煌夸下的海口,錢耀一時間還真有些無可反駁。
現在招標代理公司,伙同抽中的專家以及某一家提前溝通好的投標公司,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操控中標結果。
哪怕甲方有意向的公司,等評標完都不一定能讓甲方滿意,搞得甲方最后都很尷尬的招投標,最近幾年也時不時會發生,兆輝煌玩的就是這手燈下黑。
陸浩越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他越是要趁著這次的機會使勁惡心陸浩,哪怕鬧到最后,陸浩廢標重新招標,他也要繼續去投標給陸浩添麻煩,他耗得起,也等得起,不讓他中標,他誓不罷休。
反倒是安興縣沒有那么多時間,方水鄉拆遷工作勢在必行,省市兩級的要求是加快推進拆遷步伐。
如果陸浩拖延時間,魏世平和陳育良等領導,完全有理由以工作效率太低,問責安興縣,最后被領導罵的只會是陸浩。
兆輝煌的如意算盤打得是叮當響,這些年他不知道拿下了多少政府項目,早已經是這方面的老油條了,招投標的流程,他再熟悉不過了,陸浩跟他玩心眼,不自量力。
錢耀想了想,再次提醒道:“兆董,話是這么說沒錯,但安興縣好歹也是人家的地盤,咱們是外來的,要是跟陸浩把關系鬧得太僵了,很多事情也不好推進,就算這次又讓你中標了,他如果在拆遷項目的合同上,同樣壓著你合同款不給你付,你又能怎么辦?”
“一千萬的項目,公司墊個幾百萬也就罷了,可要是九個多億,你難道要先墊付幾個億嗎?這工程要是干個兩三年,光利息都得賠進去多少錢啊,得不償失,還是要盡可能的緩解跟陸浩的關系,這樣項目也能干得更順利一些。”
聽著錢耀說的話,兆輝煌明顯覺得還是有一定道理的,不由皺了下眉頭,依舊有些不服氣的冷哼了一聲:“你說的只是眼下,其實我項目說不準還沒干完,陸浩就已經不是縣長了,等安興縣主要領導換成了我們的人,合同條款還不是走個流程就能改,錢也都能提前先付給我,到時候陸浩算個屁,上頭一個個領導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收拾他是遲早的事。”
兆輝煌并不怕陸浩,走一步算一步,他先把標中了,其他的事情都是次要的,再說他背后還有魏世平給他當靠山兜底,他心里還是很有底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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