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云霆看著他,審視了片刻后開口。
“那人是什么人,都知道些什么消息?”
走私私鹽什么罪名三歲小兒都知道,在做這件事的時候,文國公是慎之又慎。
這樣謹慎多疑的他,怎么會讓拿著自己把柄的人流落在外?
管家遮遮掩掩,擺明不想多說。
蕭云霆冷笑,語氣涼薄:“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本王隔岸觀火了。”
還是那句話。
事情敗露已成定局,他與文國公不可能獨善其身。
最后處罰由父皇做主,而他自有辦法逃過這一劫。
管家是文國公的心腹,又摻和到了這件事來,怎么會是省油的燈。
他心思玲瓏,多多少少能猜出蕭云霆的心思。
皇上為了穩固地位,打壓世家不是一日兩日了,參與政務的人早就看出了門道。
要是這個人回京,無異于會成為皇上手里的尖刃。
到時候,國公府上上下下將在劫難逃。
思及此,管家姿態也放低了些,用商量的語氣道:“只要王爺能幫忙解決這個麻煩,主子愿意奉上千兩黃金,以表感謝。”
千兩黃金……
倒真是下了血本。
“攔截攝政王車駕,在攝政王面前劫人,國公爺未免也太高看本王了。”
讓他出手,一箭雙雕。
成了,文國公得以喘息,有時間去粉飾私鹽的事。
敗了,就想方設法地把一切推給他,承擔父皇和蕭承淵兩人的怒火。
算盤打的還挺響,直接把他當傻子騙了!
蕭云霆心里冷笑,情緒沒有絲毫的起伏,管家摸不準他的想法。
正猶豫著要不要再加價時,書房的門被人敲響。
周渡開門,出去片刻后回來,看了眼管家,明顯是不方便開口。
“王爺。”
蕭云霆起身走到一旁。
周渡壓低聲音稟告:“剛飛鴿傳書得到的消息,江小姐已經在回鄴京的路上了。”
“連夜趕回來?”
“是,應該是知道了文信侯府老夫人病重的消息。”
這樣就沒什么說不通的。
上次行動失敗,蕭云霆只能從長計議,沒有動手的打算。
剛準備讓周渡把眼線撤回來,忽然想起一件事。
“本王記得,江姝檸去的也是永安鎮?”
“正是。”
“她目的是何?”
蕭云霆這才發現自己一直忽略了這個十分關鍵的問題。
這女人絕不會做無緣無故的事。
要是能抓到她的把柄,找到她的軟肋,他還何苦這般討好算計?
“……”
說到這里,周渡目光閃爍,很是心虛。
江姝檸還沒到永安鎮時,眼線就來了消息,說是被人綁了扔山溝溝里了。
氣兒還有一口,但人跟丟了。
后來幾天,無論他們怎么找,都沒有找到江姝檸的行蹤,好像被人刻意隱藏了一般。
再次得到消息,就是今晚,江姝檸出永安鎮。
“啞巴了?”
周渡硬著頭皮解釋。
說完,他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事情又辦砸了,王爺必定大怒。
誰知,蕭云霆并沒有動怒的跡象,而是忽然問了句:“你說,蕭承淵也在永安鎮,這幾日他們會不會一直在一起?”
眼線在暗,江姝檸在明,她不可能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