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幽狐是在提醒她,打消那些不該有的念頭,不要妄想背叛主子。
薛蘭手指緊握成拳,自嘲一笑,說他多慮了。
有泠兒這個軟肋,她怎敢有異心,她只是不甘!
她在鄴京忍辱負重了這么多年,傳遞了不少重要情報,若是沒有她,那幾場戰役南疆怎么可能大獲全勝?!
一群過河拆橋,狼心狗肺的東西!
幽狐捏著她的下巴,下流的眼神在她臉上肆意掃蕩,“舍不得走?看來江遠安是在床上把你伺候舒服了。”
他舔了下嘴唇,俯身湊近薛蘭,“他的功夫好還是我的好?他大還是我大?他一晚上能讓你去幾次?”
“啪——”
薛蘭不知從哪拿了把匕首抵在他的脖子,壓抑著聲音低吼,“幽狐,兔子急了也會咬人,別以為我不敢和你魚死網破!”
“那你怎么不直接殺了我?”幽狐用大拇指沾了下嘴角,陰森森地笑著,“你還指望著你女兒飛上枝頭變鳳凰,讓你當皇帝岳母!你做夢都想當人上人,把欺負過你的人踩在腳底,如今愿望還沒實現,你舍得死嗎?”
這些話就像是無形的利刃,把薛蘭刺的千瘡百孔后再把她的心暴露出來。
幽狐說對了!
她不想死,也不想撤離。
她只想擺脫這些附骨之蛆,過不用聽人命令,看人臉色的富貴生活!
幽狐冷笑一聲,從她手里奪過匕首。
手腕翻轉,被注入內力的匕首朝著昏睡的守夜丫鬟刺去。
丫鬟悶哼一聲,胸口開出一大片血花。
“你——”
薛蘭瞪大眼睛。
她不在乎這個丫鬟的命,她只是覺得尸首不好處理。
幽狐從懷里掏出了一個很小的陶罐,扔到她懷里,“這是你要的東西,主子只給你十天的時間,十天之內,讓蕭承淵服下,否則你耗盡心血培養的女兒……”
后面的話不用說薛蘭也清楚。
她緊握著陶罐,怨毒的目光盯著大開的房門。
幽狐的身影與黑夜融為一體,瞬間消失不見。
因為向錦航的那些話,江姝檸輾轉反側,怎么都睡不著。
她覺得房間潮悶,半夜三更帶著梨兒在府上游蕩。
心中煩躁散了些,江姝檸準備返回菡萏院時,聽到不遠處窸窸窣窣地動靜。
梨兒的哈欠僵住在了臉上,嚇的緊抓住她的袖子。
不會是夜路走多了,撞見鬼了吧?!
腳步聲越來越近,江姝檸連忙拉著她躲到了假山后面。
兩人剛躲好,就聽見“噗通”一聲,是重物落水的聲音。
薛蘭親眼看著麻袋沉在水里后才離開。
等她走遠,江姝檸跑到水邊,低聲道:“梨兒,幫我望風!”
望風?
梨兒還沒反應過來,江姝檸就已經跳到了水里。
她瞪大眼睛,想喊又不敢喊,在原地急的跺腳。
這是文信侯府最大的池子,里面的水是活水,直接流向鄴京最大的河——渭河。
水流這么湍急,小姐是不是忘了自己不會鳧水?!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