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的時候,蕭承淵留下了一句話。
“這是本王最后一次來竹林看你,你好自為之。”
路上,風樹想起魏子宸困獸般掙扎的憤怒神情,不免有些擔憂。
“殿下,屬下知道您是為了睿郡王好,但那些話也太……睿郡王的倔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萬一他鉆牛角尖,想不開怎么辦?”
長寧公主如今只剩下這么一個依托了。
蕭承淵眸色幽深,語氣冷淡的絲毫起伏,“那也比現在行尸走肉般活著好。”
得知那些消息時,他也以為自己挺不過來了,可現在不也活的好好的……
世上哪有什么過不去的坎兒,大都是深陷泥潭,不愿自渡罷了!
見蕭承淵回來,皇上對他招了招手,笑呵呵地說:“承淵,你回來的正好,這是長寧親手釀制的桃花酒,只剩下這幾盅,錯過可得再等幾年!”
蕭承淵笑著,舉起桌上的酒盞,“那臣弟就借花獻福,敬皇兄一杯。”
皇帝哈哈大笑,兩人一飲而盡。
宴會快要結束時,皇帝端著酒盞起身,“今晚乃是團圓宴,諸位能與朕在此共賞美景,朕甚是開心,這最后一杯酒,朕便敬諸位,祝愿我大晟國祚綿長,千秋圓滿!”
眾人紛紛起身,滿臉喜色地高呼:“謝圣上!”
喝酒的時候,皇帝的目光不經意地看向江姝檸。
見江姝檸手里的酒盞空了,他嘴角揚起一抹不同尋常地笑容。
皇帝走后,其余人也沒有多留,和長寧公主告辭。
許月茹好不容易挨到了這會兒,帶著春桃急匆匆地離開。
到了偏僻之地,她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扇了過去。
“廢物,你到底是怎么給本縣主辦事的?江姝檸為什么還會回來?!”
春桃捂著臉,委屈道:“縣主,奴婢真的按照您吩咐做了,那人找我拿銀子的時候還說自己親眼看著江姝檸進了竹林。”
她現在說再多沒用了,許月茹只在乎結果。
“既然事情沒有辦成,那就把本縣主給你的三十兩銀子還回來!”
春桃愣住了。
那三十兩銀子是收買下人的錢,她已經花出去了,哪能還的回來?
許月茹輕飄飄地說:“還不上就拿你的月例抵,等什么時候還完了再領月例。”
她存心刁難,發泄心中的不快。
春桃跪了下來,抓著許月茹的裙擺苦苦哀求。
這點錢對于縣主來說根本不算什么,但卻是她一年多的工錢!
她弟弟上學堂的錢,外祖母喝藥的錢,都指望著她這點月例。
不遠處的樹后,江姝檸和梨兒聽的一字不落。
梨兒眼睛亮晶晶地,崇拜道:“居然真的是嘉敏縣主,小姐您太厲害了!”
江姝檸非常享受這種目光,故作深沉地點頭,“低調,低調。”
這有什么厲害的,來參加家宴的人不多,和她有過節的更少,只有許月茹一個。
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是誰干的。
見許月茹要走,江姝檸握緊手里的木棍,對梨兒使了個眼色。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