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謝,有被裝到!
驀地,江姝檸想到了向錦航,“那你知道表哥還活著的消息嗎?”
江景煜停下了腳步,怔忡道:“你說的是錦航?”
“那不然呢,我還有其他表哥?”
他這樣子一看就是不知道。
江姝檸饒有興致地揚了下眉梢,嘖嘖道:“堂堂檀辭閣閣主,怎么連這個消息都不知道?”
江景煜:“……”
向錦航是被當眾行刑的,死狀慘烈,不會有人認為他會活下來……他是得有多閑才會去留意一個死人的消息?
前面拐過去就是攝政王府了,江姝檸拉著他找了一處背風的地方,把向錦航的事長話短說。
說到外祖父可能是被陷害,向家滅門慘案有幕后主使的時候,她忽然沉默了。
直到江景煜催促,她才說出蕭承淵的名字。
江景煜心思縝密細膩,任何微末的神情都瞞不過他的眼。
一炷香的時辰前,他對江姝檸說的契約成親深信不疑。
而現在,他察覺到了在江姝檸對蕭承淵的不一般的感情。
但江景煜沒有心思深究這件事,他在回想幾年前的舊事。
皇上下定罪圣旨的時候,他遠在祁國。
等他趕回來時,外祖母和母親也已經出事了。
江景煜記得,外祖母下葬那一天下了很大的雨。
因為害怕觸皇帝的霉頭,江遠安把外祖母的喪事辦的很簡陋。
沒有靈堂,沒有哀悼,四個下人抬著棺材連夜把人埋了。
他遠遠地跟著,送外祖母最后一程。
雨下的太大了,像瓢潑似的,空氣又濕又冷。
下人把棺材放進提前挖好的坑里,敷衍地鏟了點土蓋上就算完事。
是他跪在那里,一抔又一抔地往里面填土。
不知過了多久,他顫著血肉模糊的手指,看著勉強有個輪廓的墳塋,心滿意足地笑了。
江景煜就那樣不吃不喝在墳前坐了三天,三天后,他騎馬北上,走了一遍外祖父帶兵打仗的路,最后去了鷹嘴谷。
他妄圖從蒼茫大地中尋找出出一點蛛絲馬跡,證明外祖父和舅舅是被冤枉的。
可是沒有。
明明一切都解釋不通,荒謬怪異,卻尋不到任何破綻,仿佛事實本就是如此。
哪怕他后來有了檀辭閣,也依舊沒能查清當年到底發生了何事,外祖父和舅舅為何會離奇失蹤。
江姝檸說向錦航找到了證據和人證,這讓江景煜感到十分意外。
“錦航現在在哪?”
呃……
江姝檸不太確定。
按照蕭承淵的說法,大婚之后會放了表哥。
但她不知道表哥會不會聽她的話提前離開。
“……要不你找找他?”
江景煜輕笑一聲,拽了拽江姝檸頭上的兜帽,“行,我會找到他,查清事情的來龍去脈,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你什么也不用做,把自己照顧好就行。”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