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若說讓他自食其果,也嘗嘗被雪埋住的滋味,你會如何?”
江姝檸啞口無。
她能如何?
是表哥自己千里送人頭,怪的了誰?
但同時她又比誰都清楚表哥為何會去益州殺他。
江姝檸真的有些累了,她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蕭承淵。
如果直接挑明,結果還會不會比現在更糟?
想著想著,江姝檸自嘲一笑。
好像現在也沒好到哪去。
她暗自提氣,藏在袖子里的手指一點點地蜷縮收緊,打算豁出去賭這一把。
蕭承淵以為她信以為真,想要替金牧北討個說法。
一想到江姝檸會為了別的男人頂撞他,蕭承淵心里又氣又酸,搶在她前面開口。
“當初要不是你放他離開,說不定他現在還能留有一條命在,如今他落得個這樣的下場,你怨不得本王。”
他雖未明說,江姝檸卻聽懂了他的話外之音。
這一切都與他蕭承淵無關,是要怪只能怪她自己。
是啊,可不是得怪她自己。
是她選錯了路,嫁給了他,所以才會夾在中間為難。
這一切都是她活該!
江姝檸突然揚唇笑了起來,清冷的眼神滿是諷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你親口告訴我已經放了他,可結果呢,是你騙了我!你把他關在棲云院,想毀了他的清白,讓那些姑娘羞辱他,如果我沒有找到他,你是不是打算折磨他一輩子,亦瞞我一輩子?!”
“蕭承淵,是你而無信在先,如今又憑什么這么理直氣壯地把錯都歸結在我身上?他害你性命,不過是因果輪回的報應罷了!”
聞,蕭承淵怒從中來,有些話不假思索便脫口而出:“對,就是報應,所以他死了,骨肉都進了野獸的肚子,最后連具全尸都沒有!”
明明是金牧北先來挑釁他的,若不是看她的面子上,他怎會對他一忍再忍,手下留情?!
要是早知當時的心慈手軟會帶來這么大的禍患,他就應該在見金牧北第一面時就殺了他!
江姝檸呆怔片刻,忽然起身,“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蕭承淵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一字一句地頓道:“他死了,本王親眼看著他咽氣,然后把他的尸首踹到了山底!”
江姝檸身體發軟,后退了兩步,腿彎撞到椅子,狼狽地跌坐回去。
向錦航雖行事莽撞了些,給她帶來了不少麻煩,但畢竟是和她有著血緣關系的親表哥。
如今聽聞他的死訊,她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
江姝檸失魂落魄的模樣無疑刺激到了蕭承淵,他伸手掐著她的下巴,迫她抬頭,殘忍開口。
“你很喜歡他對不對,可是有什么用呢,他活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嫁給本王,如今你們陰陽兩隔,再難相見,你百年之后,也只能與本王合于一墳,無論是生是死,你江姝檸都是本王的人,生生世世都不可能與他在一起!”
出乎意料的是,江姝檸聽完這些話并沒有什么反應。
她突然問了一句:“你畫卷上畫的女人,是不是就是小紅豆的母親?”
蕭承淵急促的呼吸一窒,沒想到她已經看見了畫上的內容,更沒想到她會猜的這么準。
“既然你沒有出事,那你一定知道我因為謀害皇嗣的罪名,被皇上關進了大理寺地牢。”
“是……”蕭承淵艱澀開口,十分蒼白無力地補充了一句,“但本王不知鎮國公會對你動用私刑。”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