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冷的天,小鳥都遷徙到溫暖的南方了,哪個笨鳥還在天上飛?
……
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在外忙了大半天的蕭承淵終于有了空閑。
他連馬車都沒下,吩咐人進府給江姝檸傳話。
江姝檸完全可以戳破他的謊,不跟他去。
但想想,又算了。
蕭承淵喜歡自導自演,那她看看也無妨,權當打發時間了。
馬車穿過平坦熱鬧的鬧市,出了城,走上崎嶇顛簸的土路。
也不知行駛了多遠,終于慢慢地停了下來。
蕭承淵先下了馬車,伸手去扶江姝檸。
江姝檸裝沒看見,把手放在了梨兒手心。
蕭承淵習慣了她的冷淡,若無其事地垂下手臂。
兩丈開外的涼亭里,一個男人背對著他們而站。
單看背影,十分有八分像江景煜。
江姝檸心里點評著,走近輕喚了一聲:“牧北?”
男人轉身,露出之前江景煜易容過后的臉。
好家伙,蕭承淵還真是有兩把刷子,連人皮面具都能做的一模一樣!
被江姝檸這么直勾勾的盯著,男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生怕她會看出什么蛛絲馬跡。
來之前,風葉副首領已經給他交代過了。
“速戰速決,少和王妃娘娘說話,多必失,但又不能不說,讓王妃娘娘懷疑你……總之一定要把握好那個度!”
男人也是蕭承淵的暗衛,平日在暗衛營與一幫兄弟相處,直來直往慣了。
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說話的“度”。
而且他從未與女人相處過,對面的女人還是殿下的王妃,他的主子。
男人不停地抿嘴,緊張到腦子一片空白。
情急一下,他忽然想起,自己提前在手掌心寫了幾句話。
男人裝作擦淚的樣子轉身,飛快地瞟了兩眼,開口跟背書似的,干巴生硬,別說情緒起伏了,連音調都是平的,半點感情都不摻。
“檸兒,這輩子是我對不起你,你以后要多多保重,山高水遠,我——”
江姝檸聽不下去了,皺了皺眉,疑惑道:“你嗓子是怎么回事,怎么說話的聲音和以前不一樣了?”
許是這個問題男人早就預料到了,他并沒有慌亂。
而是咳嗽了兩聲,解釋了句:“可能是因為這幾日嗓子不舒服,沒什么大事。”
江姝檸裝模作樣地關心了兩句,余光卻一直在往身后掃。
蕭承淵面無表情,倒是風葉有些掛相,面容緊繃,緊張擔憂全寫在了臉上。
江姝檸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勾起,眼底閃過一抹。
她仔細盯著男人的臉看了片刻,驚訝道:“牧北,你的臉怎么起皮了?”
輕飄飄地一句話,讓在場三個男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蕭承淵一個眼刀殺向了風葉。
風葉則是看向男人。
人皮面具是他親手粘的,不該啊。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