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哥好像在家,讓他陪你去。”
“二哥他這些天也不知道忙什么,早出晚歸的,還練武到大半夜,今兒個好不容易閑了下來,您就讓他好好休息吧。”
這時,周衍恰好走了過來。
“娘,我和樂安一起去。”
看到他,母女兩人都怔住了。
那日皇帝的賜婚圣旨到了府上,魯國公夫人昏迷,周樂安大病,府上亂成了一鍋粥。
周衍就是在那個時候消失的。
他沒有留下只片語,也沒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等所有人回過神來時,他已經出府兩天。
魯國公夫人眼眶瞬間就紅了,雙手抓著他的衣袖,哽咽道:“你這幾日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因為擔心你,我成宿成宿地睡不著,最近家中出了這么多的事,你身為長兄,怎么就不能省點心,就算有急事來不及和我說,讓人捎個口信也好啊!”
周衍站著不動,任由她捶打,“娘,是兒子的錯,您別哭了,兒子和您道歉,對不起。”
魯國公夫人看他認錯態度誠懇,氣也消了大半。
正好丫鬟來傳話,說是遠方幾位親戚已經到了,魯國公請她去前廳會客。
“誒,知道了,這就去。”
魯國公夫人用帕子擦干眼淚,對周樂安叮囑了幾句,方才離開。
……
周樂安以前最喜歡往外跑,無論是誰說,她都是那句:“天大地大,我總要去看看,否則豈不是辜負了這良辰美景?”
再次出府,看著人來人往,極具煙火氣的街道,竟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周珩幫她掀開車簾,聲音溫柔,“愣著干什么,上車了!”
“好。”
待兩人坐好,車夫揚鞭,馬車緩慢前行。
“大哥,你這幾天——”
“怎么突然想起去——”
兄妹兩人同時開口。
而后愣住,看著對方,不約而同地彎了眉眼。
周珩注視著周樂安,溫柔似水的眼眸里有著讓人讀不懂的情緒,克制又壓抑,似平水面下的暗潮涌動。
他說:“樂安,以后多笑笑吧,你笑起來的樣子最好看。”
那抹淺淡的弧度已經消失了,周樂安摸了摸自己的臉,覺得有些僵硬。
許久未笑,她好像不會再露出那種不諳世事,天真爛漫的笑容了。
周衍的右半邊臉有一道紅色的血痕,應該是方才魯國公夫人打他時,指甲不小心劃到的。
“大哥,你的臉……”
周樂安給他指了指。
周衍輕碰了一下,有些刺刺的疼。
他猜到是怎么回事,搖了搖頭,“就是破了點皮,不礙事。”
“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怎么不礙事!”
周樂安一邊嘟囔,一邊拿出馬車上備用的藥箱,找了瓶藥。
抹藥時,周衍躲了一下,“我自己來吧。”
周樂安抿著嘴唇,就這么一聲不吭地看著他。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