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一頓,走到四月的身后為她揉肩嘆息:“夫人總算想通了。”
晚上不過才剛到戌正,丫頭回來說趙秋如過來侍夜了,這些夜里顧容珩都回來的晚,她這么早過來,也不知道顧容珩回來后會不會往這里過來。
四月叫丫頭領著趙秋如進來,看著她恭恭敬敬走到自己面前,就咬著唇道:“妾來伺候夫人梳洗梳頭。”
來都來了,四月盡量臉上溫和,由著她伺候梳洗,又任由她給自己梳頭。
四月倒不是真想讓趙秋如伺候自己,可總要做做樣子,叫趙氏知道趙秋如是學了規矩的,還是她親自叫的嬤嬤來教規矩的,往后要是鬧出什么事,趙氏也別怪在她的頭上。
顧容珩進來的時候,趙秋如正在給四月梳頭,四月看了顧容珩一眼,覺得這一幕何其相似。
四月不發一語,默默看了一眼銅鏡中趙秋如的表情,又朝著顧容珩喊了一聲:“夫君。”
趙映如也咬著唇畔喊了一聲:“大人。”
顧容珩站在屋內,看著坐在妝鏡前的四月,一頭長發垂到腰際,秀麗的身姿端正,一臉的平靜淡然,秀眉坦然,細看過去大方溫潤。
本就是精致眉眼,小臉兒小巧,被妾室伺候著好一派淡然。
目光又落在四月微微隆起的肚子上。
顧容珩多看了兩眼,抿著唇往屏風后走。
趙秋如臉色蒼白的不敢看顧容珩,也知道他的目光從來沒有落到自己身上過,臉色就變得更加恭敬。
梳完頭趙秋如低著頭退出去,四月進了屏風,就看到顧容珩已經換了衣裳,白色寢衣外就披了件鶴衣,看那模樣像是今夜會留宿在這里。
這是這一月來顧容珩第一次來,讓四月都不得不想他是不是為了趙秋如來的。
四月走過去顧容珩的身邊,如同往常一樣站在顧容珩的面前:“夫君入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