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弱了小半輩子的人,這一回是她最堅持的時候。
她強忍著淚光,強忍著委屈與顧容珩對峙著,誰都不開口。
顧容珩捏著床沿的手指緊了緊,看著眼下的四月那清亮的目光,與以往是大不一樣了。
他面色沉沉的開口:“四月,你再說一遍。”
四月迎上顧容珩的目光,眼里倒映著燭火,像是燃著一束火光。
她開口:“四月求夫君休了我,就算去寺廟也好,花了我的臉也好,我都認的。”
說著四月看著顧容珩陰沉的眼睛:“這兩日我一直在想,我在夫君的眼里算是什么呢。”
“一個不會動不會有感情的物件么,今日夫君告訴我了,我只是一只籠子里的金絲雀,如何能有自己的自尊?”
“可金絲雀也有自己的意愿,不愿一輩子呆在籠子里,籠門一打開就會飛出去。”
顧容珩撐在四月臉頰邊的手指隱隱發抖,他臉色變了變,忽然起身,轉身就掀了簾子大步往外面走。
四月看著顧容珩忽然離開的背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賭贏了還是賭輸了。
還是兩敗俱傷。
四月側身埋在被子里,手指緊緊捏著被角,她只是想見明夷和溫心而已。
并且她也不想再服軟了。
春桃一直守在外面的,也聽不到里面的動靜,可看到顧容珩又是一臉沉色的出去,心里頭難免一跳。
她看向顧容珩的背影,見著他忽然頓在庭院里,對著陳嬤嬤冷聲道:“往后夫人只要出了院子,一院子里的丫頭全拉出去杖刑,若夫人出了什么事,便杖刑后發賣出去。